第2节 城下之盟(1 / 1)
陈衷纪带着颜常武去找到了一个重要人物,杨天生!
泉州晋江船主杨天生与便宜父亲是深交,两人志同道合,很谈得来,经常在一起做没本钱的买卖。
颜常武也曾经想去找他,但在他的记忆里,留存着对杨天生的畏惧,是个极不好对付的人物,他与颜思齐有交情,那是打出来的交情,男人之间的生si之交,颜常武一个束发少年,哪能渗和进去。
……
颜常武和陈衷纪到达杨家,通传後,打开门,两个褐衣短打,满脸横r0u的汉子请他们进屋。
杨天生还没出来,颜常武打量四周环境,只见环境相对奢华,除了青砖铺路,中堂有檀香木打造的长条贡桌,贡奉一尊白玉观音!
这尊观音高有一个手肘,白如凝脂,清晰自然,质地细腻,纯正无瑕,显现大气,
两边分列着八张红se雕花太师椅,各有案几在旁边,墙上悬挂着字画,看起来字有笔锋,画画jg致,应是名家所作。
这杨天生看起来有点内涵呢!
……
杨天生出现了,赫然是板寸头,就象刷子般地挺直,短打武士打扮!
很逆天,古人讲究身t发肤受之父亲,男人多留头发,极少见杨天生这等头发象和尚的。
他身上带了两把刀,嘴角凶相毕露,身t健硕有如看场的打手,这是一个真正的狠人,铁石心肠,如果需要把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三个人统统杀si的话,他决不会有半点犹豫。
颜常武身t微颤,不可抑制地一阵骇怕到身上毛管直竖,这是记忆深处里传给他的感觉。
他双膝一软,跪在了杨天生面前泣道:“叔父救我!”
不算丢脸,那时期礼仪如此。
杨天生静静地看着颜常武片刻,向着颜常武虚扶一把道:“坐吧!”
杨天生、颜常武和陈衷纪三人坐下,颜常武pgu沾了半边,向着杨天生迫不及待地道:“郑一官那厮狼心狗肺,咄咄b人,小侄已经走投无路,只求叔父怜悯!”
“还不错嘛,懂得求援,来找我!”杨天生谑道:“我还以为你准备洗净脖子等着挨宰了!”
他转向陈衷纪严厉地道:“不是你(主动)带他来找我吧?”
陈衷纪老神犹在地道:“他来找我,我再带他来找你!”
“只求叔父救我……侄儿所有,皆归叔父!”颜常武招呼张守云亮出带来的大包财富,摆在杨天生座位旁边的案几上,马上屋内被宝石的光芒反s得一片辉煌!
杨天生从包裹里面抓起了一串珍珠手链,来回地摩裟,他的脸se变柔和了。
那串珍珠手链粒粒有上拇指般大小,浑圆一t,带有虹晕se彩,乃上等好珠,虽是难得,但在这堆财富中也是一般,颜常武有点不解杨天生独重此物。
感觉到他的不解,杨天生笑道:“这串珍珠,还是尔父从我的手里赢得的!”
“当初我和尔父做(没本钱)买卖,所得中就有这串珍珠,分配时,我们两人同时看中,大家就用刀剑说话,结果尔父赢了……”杨天生想起悠悠往事,不禁神伤!
他不是个好人,但坏人也有知己,而今知已远去,杨天生不禁惆怅!
颜常武歪打正着,带去的珠宝中有让杨天生感慨的东西,这事情就成了一半!
他望向颜常武,嘴角掠过一丝微笑道:“要我出手,保你一命,不难!”
“甚至让你坐到那个位置上,也是不难!”杨天生油然地道:“只是贤侄,你有什麽本事坐得稳这个位置?”
他这是考究我了,换作之前的颜常武,哪有什麽见识,必期期艾艾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但换过一个人的颜常武,处於资讯大爆炸时期,什麽没看过,哪怕是他眼高手低,叫他做不一定行,打嘴pa0的功夫可不含糊!
他不敢怠慢,斟酌一下给出答案道:“就在我们脚下的土地!”
於是两位做叔父地静听他的高论道:“今我等拥众数千,海船数十艘,占了台湾,募民垦荒,将来之事,大有可为!”
“有土斯有财!”颜常武亮出《大富翁》里的名言让两位叔父听得耳目一新,听他继续讲下去道:“占了台湾,就有了根,我们以此整修船队,人员上岸休整,家人在此憩息,出发的船队可控制大明与日本之间的贸易,一本万利!”
杨天生不动声se地道:“你待如何经营此地?”
“小侄想引入各处人口,开荒种地,组织海上捕鱼和岛上捕猎,使移民生活下去,再修建船厂,组织船队进行贸易。”见杨天生和陈衷纪炯炯目光看着他,颜常武牙一咬道:“将来树旗招兵,成立军队,训练有素,自成t系,不须仰人鼻息!”
杨天生和陈衷纪相互对视一眼,杨天生问道:“你教他的?”
“不!”陈衷纪摇头道:“我没教过他,他b我想得远,现在人没多少,就想成立军队,自成t系了!”
杨天生知道陈衷纪为人实在,没实力前不会说出“自成t系”的话,此话应该是颜常武自家想法。
但颜常武敢这麽想,毕竟还是老友的儿子!
想起当年,老友不过是甲螺(头目),手下有区区一班兄弟,就想去倒幕府。
幕府,人家的祖宗可是夺过猴子(丰臣秀吉)江山来坐的。
现在他儿子毛都没长齐,人都没服他,就想着占地作主,领地为王了。
果然是老友的儿子,帮衬他一把吧!
杨天生向着颜常武亲切地道:“尔父即去,你只得孤身一人,我实怜惜,这样吧,我家小nv莺儿,现年七岁,许配与你,可好?”
杨莺儿?颜常武记忆中并无杨莺儿的讯息,也没见过,只记得杨天生有多房妻妾,分散各地,杨莺儿应该是其中一房所生。(对於大海商来说,重要的贸易地买屋置地,每到一地就回家,家人服侍,b起水手是客居旅店买醉来得舒服得多,更有t面,而且有家也方便处理事务)
瞅着杨天生的凶相面容,心忖他的nv儿长得有多漂亮?!
他一个激灵,娶个七岁的小nv孩,太夸张了吧。但,不娶,也不太好,人家凭什麽冒着杀头的危险来帮你?
思绪如计算机般高速运转,别说漂亮不漂亮,就算是母猪,也要娶!
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记忆中有日常的风俗习惯。一般千金小姐的闺名只有娘家人和丈夫知道,大多数儿nv都不知道自己母亲的闺名。现在杨天生当着颜常武的面说出nv儿的闺名,这门婚事已经是不能更改的了。
不答应,立即扫地出门,明天你si是你的事!
他正容道:“小侄正室之位,就是莺儿妹妹的,小侄愿与莺儿妹妹百年好合,不弃不离!”
不错,正室之位,就是杨莺儿的,其她的,跟随莺儿妹妹的父亲学习就行了!
想到这里,怕娶到母猪的害怕之心也就平息下来。
颜常武离位,正正衣冠,向着杨天生行过大礼,定下婚约!
陈衷纪与颜家、杨家有通家之谊,作为证婚人,向两边庆贺。
“好,两家既为秦晋之好,待莺儿及笄之後,再行婚礼。则我这做岳父的,帮助nv婿保住家业,在所不辞!”杨天生脸上微现笑容,只不过b起不笑时,更是可怖!
让颜常武内心是瓦凉瓦凉嘀,别这杨莺儿不要长得象她父亲这麽个样子哦!
“另外,你年轻不能多跑船,你家贸易的收成,给多二成给岳父吧,我帮你看着你的收益!”杨天生不客气地道。
如今团t跑船,分配利益如下:颜思齐有四成,杨天生二成,其余人等共四成。
杨天生一个狮子大张口,要多二成,他一个人将近独占一半了!
海上贸易收益巨大,可想而知,杨天生要飞起了!
颜常武心中恼怒,但一想到要是没杨天生帮他,别说四成,连命都不一定能够保得住,也就心平气和了。
“一切但凭岳父安排!”颜常武赶紧道。
“不要说做长辈的欺负你,没多要你!”杨天生人jg一个,即时说道:“一成归我,那是辛苦费,另一成是莺儿的嫁妆,将来还你的!”
还不说欺负我,那时期nv子嫁妆只归嫁来nv子处置,要是下堂归娘家,嫁妆带回去!
你想弄老婆的嫁妆,会被人戮背脊骂si的!
反正就是姓杨的!颜常武无奈地想。
好吧!他突地想起一件事来:“那个……莺儿不是裹足的吗?”
饶是杨天生神功卓着,也被此话弄得楞了:“你问这个g什麽!”
“做大龙头的妻子,将来得跟上我的步伐,说不定要跟随我去打仗的,小脚nv人,不行!”颜常武斩钉截铁地道。
开玩笑,偶是新时代男人,怎麽可能要小脚nv人当妻子!
他这与明朝风气背道而驰,明朝男子择偶第一标准就是看nv人的脚是否够小。
以杨天生这样的大豪,他们自然知道脚大跑得快,但他们很可能为了下一代嫁得好而给下一代的nv孩子缠足,无足为奇。
“我的媳妇我作主,没错吧!”颜常武嘿然道。
“行行行!”杨天生不得不投降了,这事还真的是颜常武说了算!
颜常武总算板回一局!
既是一家人,杨天生当然为他谋划,与陈衷纪密密地商议起来。
何时下手,什麽人下手,根本不用颜常武花费什麽心机,他们两人安排妥当!
不要小瞧古人,他们的科技不成,但耍起y谋诡计,远在後来之上。。。毕竟後来文明的g0ng斗政争远远不如,也就退化了!
回到家中,颜常武神闲气定,安稳地睡了一觉!
……
天亮了!
在北港贸易堂前的空地上,渐渐地变得热闹起来,各路豪杰云集,准备推举组合的带头大哥。
贸易堂是一排双层洋楼,很气派,大家在此谈生意做贸易之用。
当大哥有利益,海贸赚到盘满钵满,b如一船货物运到倭国,就是一船白银运走。
虽没这麽夸张,但是赚到的银子确实不少。
倭国有银山,银子多得很,他们的生产力落後,什麽都缺,银子可不能当饭吃当物来用,以银换物,欢迎国朝的东西,他们银子给得爽快。
所以这些角头老大,逃出倭国时惶惶然有如丧家之犬,不过是跑船跑上几遭,就什麽都有了,元气恢复,衣着光鲜,人马簇拥。
大家都眼红当中的巨大利益,不过,也得惦量一下自己能不能坐稳这个位置。
当郑一官到来时,大家活跃起来,一个个都向他示意,问好之声不断。
郑一官正值当打之年,有能力,有实力去坐这个位置,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绕场一周,挨个的与众兄弟们打招呼,以表示对大家的信任和感激。
他显得志满意得,这个位置舍我其谁。
与他相b,前任老大之子颜常武到来时没什麽人理会,人一走茶就凉的现实明显。
哪怕他再谦逊客气,与他打招呼的人只有少数几个,其余的人都表示冷淡。
其实颜常武卖相不错,在一群大黑粗之辈中格外突出,但是别人根本看不起他!
在弱r0u强食的江湖社会里,手上带血之辈才得尊敬,其余的才学容貌家世都是浮云。
……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有人招呼道:“进堂准备商议吧!”
於是大夥儿进堂,郑一官在众人前呼後拥之下,步入贸易堂,正好杨天生的一群人也一起进来。
就在这时!
他的人马与杨天生的人马挤在一起,先前大家并无恩怨,没作提防,原本郑一官厚实的护卫圈被挤到变薄,从杨天生部属里暴出一人,旋风般地挨近郑一官身边,他举起一个足有四十斤的铜锤,带出一gu恶风,砸向郑一官的面门!
郑一官“哎呀”一声,仓猝间举手一挡,铜锤砸在了手臂上,闷响声中立即打折!
那个人毫不消停,重重一锤,砸在了郑一官的面门处,陷将下去,红光崩现!
这一锤,恰似唐朝李白《侠客行》:“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後,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成矣!
郑一官睁大双眼,露出了不能置信的神情,然後头一歪,颓然倒下。
事出仓猝,所有的人都有上那麽几秒钟的脑袋停顿!
那人得手之後,疾退入杨天生的队伍里,一群人将他们护得严实。
杨天生轻咳一声,大义凛然地道:“郑一官意yu篡位,yu对颜大哥後人不利,我看不过眼,只能代劳,代颜大哥铲除此獠!”
“对颜大哥还保持敬意的,请站一边,敢对颜大哥不敬的,我只好一一铲除了!”
又是几秒钟的静寂,大家都在紧张地分析利弊得失,而郑一官的部属们则爆发了!
郑芝虎吼叫道:“杨天生,你敢害我大哥,我和你势不两立!”
与众人一起ch0u出刀来,上前围殴杨天生。
要是他哥在,杨天生还怕三分,现在哪会惧他,马上招呼人手上前阻挡。
双方都是悍勇之士,常年奔波海上,锻链的一身好身板,叮叮当当地打起来,一时间难分高下。
那郑芝虎势如凶虎,连续剁翻杨天生的三个手下,身上也被划出两道大血痕,鲜血狂涌,却不管不顾地猛扑向杨天生。
杨天生眉头微皱,却不後退。
方才挥锤行凶之人挡在郑芝虎的面前,仇人眼见分外眼红,郑芝虎与他厮杀起来。
挥锤者,力士也,身高八尺,手脚壮实,身t皮肤有如铜筋铁皮,挥锤时气势暴烈,也不知道杨天生在哪里找出这等人物。
郑芝虎水平很不错,但是挥锤者显然更专业,且年龄近三十岁,正是经验和力气最佳时刻,郑芝虎连番冲击,都被他挡着,还似游刃有余的样子,反将郑芝虎给迫退。
“啊!啊!”连续两声惨叫,却是两名杨天生的随从被人从中突破,来人一身浴血,直趋杨天生,正是郑彩,乃同安县安仁里高浦人,最近才最随郑一官,没想到表现突出,杀奔过来。
……
杨郑两家火并,发生得很突然,因为杨天生是天生x格冷淡,与颜思齐关系不错,但与其他人关系一般,且对於颜常武不假颜se,日常并无交集,没想到他会为颜常武出头。
他会是什麽目的呢?大部分的人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所以擒贼先擒王,不得不说击杀郑一官是条妙计,要是郑一官不si,只怕杨天生会遭遇众人围攻,以讨好郑一官。
现在嘛,一些家伙眼瞅着颜常武,却发现他被陈衷纪的人给团团护住,退到一边,拨刀出鞘,紧张地看着周围。
众人心里一凛,这是早有预谋啊。
跟着一声惨叫,大家目光望过去,却见到郑彩单手扼颈,颈部鲜血涌出,而杨天生正收刀回鞘,从容至极!
……
且说郑彩取杨天生,见已无阻挡,正在大喜,哪知杨天生双手拨刀,旋风般地杀来,快到不可思议!
郑彩目光只看到动作,不由得大骇:此人竟是超一流的刀手。
他只勉强出了一刀,身上已经接连中刀!
片刻功夫,他已身中四刀,最後一刀,斩在他的颈动脉上,轻轻一拭。
鲜血迸飞,杨天生疾步退开,没沾一点血,虎视郑彩。
他刀法凶悍狠辣,出手轻取人命如闲庭信步,让人心中胆寒,也及时地震慑了一些蠢蠢yu动之辈,令到大家袖手旁观,无人出头。
郑彩缓缓倒下,那边的郑芝虎也危在旦夕。
杨天生有备而来,带的人手都是好手,健壮好汉,配备利刀和护甲,打起来格外地得心应手。
郑家被他有心算无心,先有郑一官捱了暗算,後有郑彩遭了明杀,心绪浮动,虽说拼命,却是势孤,人数越打越少。
不多时,郑家人纷纷被砍si当场,只留下一个郑芝虎困兽犹斗尔。
挥锤力士用锤老到,护住身t要害,郑芝虎见不能取胜,心忖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待老子逃出去,聚集人手为郑老大复仇罢了!
他用力挥刀,趁挥锤力士挡格之际,径直逃跑。
岂料没跑上三步,背後恶风传来,他就手往後一撩,挡住,只觉得力道大得惊人,急反应时,已迟了!
挥锤力士将锤柄装上铁链,冲前一步,腰肢发力,重重一锤击下,势如雷霆!
郑芝虎没想到对方加了s程,以为对方锤重跑不过他,待锤临身时反手一刀能有多大力道,结果恐怖的钝响一声,整个右肩被打得粉碎!
手中刀自然脱手掉地,他也y气,左手托着右手还想快跑,哪来得及,被杨家将一拥而上,将他拿下。
说时迟那时快,双方拼斗不过一刻钟,却是惊心动魄的十五分钟,一些观众此时才透出一口大气。
……
大局已定,陈衷纪的人手将颜常武送到贸易堂台阶上,地上一滩鲜血,被杀的人屍t堆放在一起,摆在了台阶下!
江湖风波险恶,任郑一官有什麽的雄心壮志,日後无限的可能,也成为h梁一梦。
杨天生、陈衷纪一左一右地将颜常武夹在中间,两个长辈并不言语,却见颜常武朗声道:“各位叔伯,郑一官狼子野心,欺我太甚!”
“其派遣歹人,暗藏厉器,意yu行刺小侄!”
“幸得忠仆相助,歹人方不得手!”颜常武装出一副愤慨样道:“小侄虽愚昧,却不可让父辈蒙羞,唯有奋起反击,请来杨叔父和陈叔父作主,得他们鼎力相助,送了郑一官下地狱向吾父请罪罢!”
反正人都si了,随他怎麽说,後面那句说得倒是有趣,众人差点没笑出声来。
有了大义名份,杨天生冷然道:“本座岂能坐视郑一官加害吾侄,是以出手,铲除此獠!”
倒有一部分见风使舵的首领纷纷称好,赞扬杨天生义气g云,看顾故人之後,够义气!
其他人等只是看着,直到杨天生厉声道:“各位请听我一言!”
“父去子继乃天经地义,今颜老大儿子颜常武年虽仅束发,行事大有乃父之风,我愿推举颜常武继承父位,大家以为如何?”
陈衷纪头一个响应道:“正该如此!”
见到大家都不以为然的样子,陈衷纪劝说道:“我等皆有家业,万一有事,家业被外人窥伺,子孙被外人加害,诸位以为如何?”
“该当维护正义,确保家业不坠,子孙得保!”他慨然道。
说得有理,众人都不是善人,想的是害别人得到别人家业,但万一别人想夺自家家业呢?
终究大部分人想通了,这也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
给别人,谁都不爽,而且杨天生和陈衷纪不会答应,给杨天生,更不可能。
事情僵局终要解决,颜常武是最不坏的选择,就他吧!
於是一半的首领说道:“愿奉颜贤侄为大龙头,接掌家业。”
见到还有另一半的首领不吱声,颜常武大声道:“各位叔伯既然推举小辈我为龙头,却之不恭,小侄愿接掌家业!但自知见识少,德行不备,愿向诸位叔伯多多学习,今後礼贤而下士,劫富而施贫,来者不拒,去者不追!”
见他说得谦逊大气,大家暗暗点头。
别人犹可,杨天生和陈衷纪是从昨夜接触颜常武,一直观察他的表现,到目前为止,可圈可点哪。
或许,还真的是捧对了人!
尤其是杨天生,绝对不要以为他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活,他闯荡江湖多年,早就铁石心肠,曾经在遇到官军追捕时把整船货放弃,把受伤的兄弟给弃了!
真要是颜常武烂泥不上墙,他杨天生看在颜老大的面上,不会对他不利,亦会依旧前约,把nv儿嫁出,继续他颜家香火。
但他将尽夺颜家产业!
与其便宜别人,不如给他杨天生,起码能够在指缝漏出点东西,养着颜常武,保他不si,如此,不会愧对颜老大,百年後见了颜老大,还得多谢他!
至今颜常武令人满意,不过,还有最後一道手续,杨天生的嘴一呶,几个手下将被俘的郑芝虎押到了颜常武。
所有首领都不吱声,只是看着颜常武,他先是不解,随即明白过来,牙一咬,手掌伸出。
马上一把利刀送到他的手掌上,他将刀紧紧地握住!
郑芝虎知道难以幸免,惨笑道:“来吧,虎爷我十八年後又是一条好汉!”
押着他的人拉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侧对颜常武,露出他的脖子。
十五岁束发少年颜常武高高举刀,用力砍下!
……
花厅里,清茶嫋嫋,颜常武呆呆出神。
枉他灵魂是个成年人,也从资讯中了解到不少生si之事,b如动物世界,草原二哥鬣狗捕杀猎物时专门,活吃猎物,是人见了都会菊花一紧!
但真正到了自己动手时,他才发现这样的事对自己的冲击非同小可!
一刀砍下,他的头脑也彻底麻木,如同木偶一般被两个叔父带进屋内,开了香堂,众人观礼,他接位成为大龙头。
接下来是分派事物,安排职司,一直神智不清,好在有两个叔父主持,没出什麽差错。
送回家中一直浑浑噩噩,小婢nv双儿竭尽全力逗他开心,均不见效,直到半天后,颜常武机械地呷入一杯清茶,才回魂过来。
罢了!
身入此路,再难回头,更不可停留,否则後面将会是万丈深渊,将会万劫不复。
他高叫道:“双儿,给少爷准备饮食,少爷饿了!”
双儿高兴地道:“您好了?”
颜常武大言不愧地道:“少爷从来都没有坏过,快去吧!”
双儿如飞般地跑去,心忖道:“少爷两次都是这样,先是闷着,然後一吃饮食,就好了,看来以後得和张伯商量,请个好厨子。”
她自小被买进颜府服侍少爷,早不知道家人在哪里,在她小小心目中,少爷就是她的天!
正跑着,差点没撞到一个人身上,仔细看过,吓得侍立一旁,急中生智地道:“陈爷,少爷jg神很好,让小婢去取饮食,急了点。”
果然陈衷纪挥手道:“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