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赛拉斯（1 / 1）

赛拉斯

「绝！是绝！蟒这家伙终於认真起来了！」

气息消失了。

对，就是这麽简单的一件事。

一个活人突然爬进画框里变成一幅不会的人物肖像，没错，绝对b我说的还要简单。

我盯着坐在我面前的中年男子，他大叔也回瞪着我，要说我现在的感觉──你就等到半夜三点把放大版的蒙娜丽莎小姐摆在自己面前然後跟她互瞪，大概就可以理解我现在的感受了。

气息消失是哪招啊教科书里没教啊喂！？

能看见他，却感觉不到他，像一尊活生生的雕像。最诡异的是在他气息消失的一瞬间，原本包覆在他身上那一层近乎透明的气t也跟着消失了──如果那层气t没有消失，我根本不会注意到他到刚刚为止一直被那层气给包围住。

要说可怕倒还好，不过就是一个人坐在你面前盯着你看，有啥好怕的？但不安倒是真的，面对那双绿se的眼睛，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那种面对未知的恐惧。

这世界，到底还有多少像这样的未知？

我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很痛，表示还活着，也表示现在可不是被恐惧战胜的时候。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要继续跟这货赌下去吗？他肯定是不会再说半句话，我也八成没办法再从他的小动作或眼神里猜出他的意图，胜算极低，如果……

我低下头看了桌上的三颗胡桃一眼。

嗯，前三次胜算都可以预估出来，这次输赢率也是挺明显的，不过大概是因为我的表情实在太过纠结，那群围观的家伙又是一阵叽哩呱啦，失望的叹息声明显到有点刺耳的地步。但有两个人完全没有一点动静，一个就是坐在我面前的男版蒙娜丽莎，另一个是站在人群中的高个子。如果我刚刚没瞄错，那家伙应该就是在船舱里推了我一把的阿拉丁殿下。

我抓起右边盘里的胡桃看了两眼，再看看另外两盘里的胡桃，乍看之下三颗胡桃的确没有任何差别，但仔细研究的话，就会发现它们的光泽和颜se有细小的不同。我转了转那颗胡桃，说出一句大概非常嚣张的话：「如果连这种程度都认不出来，我这糕点师被毒si也是应该的。」

接着默默的把手中的那颗胡桃扔进嘴里。

周围又是一阵惊叹，或许还有那麽点对si亡的期待。蟒用鼻子重重呼出一口气，突然间像画里的人爬出来一样的恢复了活人的气息，那层难以被人发觉的气t也又一次包覆在他身上。

嗯，不过就是一个人在画里画外爬进爬出，看多了就习惯了。

现在的重点是我嘴里的那颗胡桃。原味胡桃本身应该带有苦涩味，至少我在地球吃到的都是这样。但我嘴里的这家伙不一样，咬完＞

披着斗篷的男人推开破旧的木门，让带着咸味的海风吹进肮脏y暗的街角酒吧。凌晨两点的小酒吧虽然吵杂，却多了种与平时不大相同的颓败气氛，酒保在昏暗的hse灯光下替熟客与新面孔斟酒，一双眼睛偷偷打量着店里互换小袋子与戒尼的新客人。落魄的男nv与富家公子哥儿或小姐今夜全聚集在这里，熟客一如往常地在唉声叹气，新脸孔不见得忧伤，一张张苍白与蜡h的脸上却满是人生种种不如意留下的颓废痕迹。

披着斗篷的男人伸手推开挤在自己前面的醉汉，y是挤到吧台旁，挑了个空位置坐下身，酒保朝他投以询问的眼光，他摆了摆手表示不用了。

吧台後方其中一桌的两个新面孔似乎意见不合，声音从密谋的耳语到怨恨的咒骂，逐渐增强的声音甚至胜过酒馆本身的嘈杂人声。两人起身，互相拉着对方的衣领，出口的话语一句b一句粗鄙，其中一人掏出小刀似乎是想威吓对方，却被赤手空拳的另一人给一拳打倒在地。酒馆里的新客或熟客识相的腾出一个圆形空间，兴奋地喊叫代替了原先毫无规律的嘈杂，圆圈外的几张桌子纷纷开始了不同的赌局，赌谁生谁si，赌谁赢谁输，赌谁出拳的次数较多，赌谁的鼻梁会先碎裂……同坐在吧台上的一个大胡子男人一口饮尽杯中浅蓝se的酒jg饮料，用粗野的声音大声说一句：「真吵啊！」但他的声音在嘈杂的酒馆里显得十分单薄微弱。

「不吵一点就不像赛拉斯了！」披着斗篷的男人也扯开嗓子，用低哑的声音回到。这话一出，酒馆里的嘈杂虽然没有减缓多少，但有一种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尖锐气氛在人群中开始扩散。披着斗篷的男人低声笑了笑，再次开口时，声音降低到一般人说话的音量：「什麽时候开船，船长？」

「你来了就能走啦！你这家伙老是最後一个啊，每次都在等你。」大胡子ch0u了ch0u嘴角，又一次一口将杯中物给一饮而尽，这才缓缓站起身。他朝酒馆里嘈杂的人群瞥了一眼，自言自语似的说道：「走吧，去会会我们的赛希莉亚号。」

大胡子领头从酒吧的後门走出去，披着斗篷的男人尾随在他身後。两人前脚一走，原先闹哄哄的人群纷纷扔下手边做到一半的事──拳脚相对的两人放下对彼此的杀意，理了理衣服、赌到一半的赌徒扔下一桌钞票，各个站起身、起哄的人像大胡子一样乾掉杯中剩余的残酒，也有人扔下一整杯完全没动过的酒jg饮料──头也不回的跟在那两人身後离开酒馆，留下一脸愕然的酒保与几个同样0不着头绪的的老客人互相交换询问的眼神。

「货物补给全在船上，照老规矩办事，交接地点也一样。」披着斗篷的男人对大胡子船长说到，大胡子点点头却没回话，只是走进吹着冰冷海风的後巷，深深x1了口气，让肺里充斥着海水的咸味。

一月份的低温包围着走在外头的每一个人，却没有人对海港的寒冷做出任何反应，披着斗篷的男人抬头看了眼漆黑无光的夜空，用带着笑意的语气低声说了句：「冬雨马上要来了，出船的大好时机啊。」

大胡子领头带着人群朝海风扑来的方向走去，迎接他们的是与夜同样漆黑的大海，与一艘静静的停在港边的木船。船乍看之下并不大，没有任何华丽的雕刻或装饰，就像海港里停驶的任何一艘普通运输商船。船上飘扬着的旗帜上有一个蛇的图纹，与简单的英文字母缩写：「sca」，大胡子抬起头注视着旗帜，忍不住呵呵笑了几声。

「sca？好名字啊！这种一语双关的设计还是只有你想得出来！」大胡子伸出长满老茧的手，重重的拍了拍跟在身旁披着斗篷的男人。他转过身望向身後跟着他一道离开酒馆的人群，抬了抬头，在清冷的街道上开口：「上工啦，赛拉斯的夥伴们！我们的赛希莉亚号可准备好了！」

众人咧嘴，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於是一艘朴素的木制运输船在清晨两点的夜晚里出港了，上头载着约五十多名水手与工作人员。深夜的海上巡逻船或许会看见这艘贸易船在海上朝南方徐徐前进，但在他们眼里，那飘扬在冰冷空气中的「sca」旗帜代表的只是一艘名叫secilia赛希莉亚号的普通贸易船。他们不会想到那艘船上即将坐入什麽样的客人与船客，即将前往什麽地方，更不会知道sca正是silsaryassiation的缩写，是一艘赛拉斯美食协会的非法走私船。

「喂，来买菸的吧？」站在酒吧门口的男孩嘻皮笑脸的挡住想进门的人。「叫什麽名字啊？」

被挡住的人是个成年男子，身型修长，长像却被披在身上的斗篷给遮住。他停下打算朝门口踏进的脚步，低下头，露出一抹微笑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下一秒，那抹笑容随着他出手重重推开对方的动作，在他脸上消失无踪。

「我看起来像个条子吗？滚边去！货呢？」那男子不耐烦的粗声骂到，并大步走进酒吧，一双眼快速的打量了一下环境。看起来像那种一般在路上不挂牌子的肮脏酒吧，但脚踩在木板上的感觉不大对劲。在座的客人看了他几眼，但没人有多搭理他的打算，在场的客人互不交谈，静静的坐着或站着，把玩着手中的小刀。

「轻松点老大！只是例行公事。」被推开的男孩举起双手，跟着他走进酒吧。「老大，你是哪一路的？咱这的货可多的咧，你不报个名字我没办法给你指路啊。」

男子停下脚步，转头瞪了男孩一眼，男孩赶紧退後几步，并露出不易的笑容。「哈哈……这，这也是例行公事啦，老大。你……不，您，您是宾大哥吧？这次伪装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呢，我来帮您开门。这边请。」

男孩畏头畏尾的跑到男子前面，掏出一把钥匙，却没有尝试去开那扇有正规门把的木门。他在门旁边的墙壁上又0又敲了一会儿，终於敲开一片木板，露出藏在後方的钥匙孔。男孩开了锁，这才拉开地板上的暗门。「您请。地下很暗，您顺着通道走，就会看见船了。」

男子没有回话，他朝漆黑的地下道看了一眼，这才扔出一枚金币给男孩，然後跳进地板上的暗门。男孩接住金币，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不断向地底早就不见踪影的男人道谢。

「喀。」男子落在冰冷的石地上，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环境。cha0sh的岩石地下道，青苔攀附在每片岩石缝里。两边墙上挂着看似才刚被换过的火把，挂在墙上的绳子与散落两边的杂物表示这地方不久前有不少人走过，墙上的血迹依然透着鲜yan的深红，男子推测血迹沾上去的时间大概不超过一小时。但这并没有让他太担心，因为这种地方不见点血才不寻常。

通道的另一头不断吹来阵阵冰凉刺骨的寒风，这让男子相信这条路的确是条活路──但是不是他想去的地方，还得等他亲眼见到才能确认。他拉了拉微微遮住面容的斗篷，动作快速却小心翼翼的前进。石道里显然只有他一个人，靴子踩在sh冷的石板上的声音显得相当刺耳──他对脚步声十分敏感，因为陷阱最大的破绽往往是踩在脚下的异样声响。他认为这条通道应该是通往某个海角的洞窟，那种可以趁着涨cha0时藏住好几艘船的洞窟，照小酒馆与海的距离看来，要走到尽头应该要花些时间。然而通道并不长，才走了不到十分钟便见到尽头的光点，这让他有点意外，也更加戒备。

从光点传来的，除了冰冷的海风外，还有粗鄙的人声。

「混帐──叫你搬个东西，还想给老子脸se看？」

「去你妈的！来打啊！」

「这是在g嘛？想za0f啊？滚回去g活去！」

迎接他的，是一片被火把照亮，连接着大海的洞窟。打扮随便的运货工人与客人零零散散的在陆地上活动，一种隐藏着的怒气与紧张的情绪飘散在人群中。三三俩俩的人群间毫不掩藏的非法交易，那种在大街上绝不允许的特殊货品，在这与世隔绝的空间里就像ch0u菸般的平凡。但男子想看到的并不是一群毒犯与毒品，他在找的，是一艘看似普通的运货船──那两艘在海水上载浮载沉的运输货船。

他起步，打算离开这条通道，却有一把斧头毫无预警的从一旁挥下。像早就料到这动作似的，男子不慌不忙的向後退了一步，让大斧从他面前重重的击在脚下。

「哦，看来不是随便闲晃进来的家伙。」光头大汉举起斧头，对着男子露出一口h牙。「你是谁啊？来搭船的客人？」

男子回过头，露出一抹皮笑r0u不笑的笑容，对大汉弯了弯手指。「运到巴托奇亚的虫货。哪艘船？」

「哦！原来是宾大哥！我个眼睛花了，竟然没看出来，真对不起啊，大哥。」大汉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伸手0了00露着後脑勺。「宾大哥，这次的货有点罗嗦啊。要在海上跟另一艘船做交接换货，要我们把一批地下食材运到优路b安南边的交接口，另一艘叫啥……赛希莉亚号的船，会把我们的货运过去。哦，不过，要等货都点好了才出发……哦哦，真抱歉，我们的船是右边那艘，s-674，就是那艘。」

男子顺着大汉指着的方向望去，视线停在右边的灰se运输船。他伸手拍了拍大汉的肩膀作势要离去，并看似不经意的撇了一句让大汉毛骨悚然的话：「你的眼睛再看不清楚，下次我就帮你处理了。」

「是……是！我会注意的！……哦，大哥！等一下！」大汉慌张的向前走了一步，一双眼睛偷偷瞄着四处走动的杂人。「大哥，有人说这次的货一去就回不来了，我不知道那啥意思，大哥你b我聪明，你自个儿小心点啊。」

男子停顿了一下，站在原地看着前方。大汉以为他会转头，但几秒的等待後，只等到男子的离去与一句从容不迫的指令：「不管那人是谁，别让我看到他。」

「明白了！大哥！」大汉战战兢兢的回到，然後缓步退回门口。他望着男子走向灰se运输船的背影，总觉得那身影跟他记忆中的人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究竟是什麽。他0了0後颈，自言自语的叹道：「哦──还是少管这些闲事的好……不然头什麽时候跟身t分家都不知道咧。我还活着也真是奇蹟了……通常宾大哥早就一拳打上来了……还是说在赶时间？……」

坐在她旁边的年轻人小心翼翼的在塑胶盘上倒了点白粉，并将白粉推成一个小丘。年轻人拿起一根短短的小管子，一头轻抵着白粉，另一头则抵着自己的鼻孔，然後用鼻子一个x1气，将那一丁点粉全x1进鼻腔。他满足的扭了扭鼻子，露出散漫的傻笑，整个人向椅背靠去，并开始哼说起一些无意义的字词。

有一头米白se鬈发的nv人对一旁的景象没有表示一丝厌恶或惊奇，或许是因为她所处的小房间里全是类似的人，也或许，是因为她搭乘的船上运送的全是那样的货物。船微微震了一下，让她杯中的酒微微洒了些出来，粗话在y暗狭小的房间里彼起彼落，大多在抱怨因为晃动而洒出去的药物。

她拉了拉覆盖了层面纱的黑se礼帽，水晶般的紫眸瞄向被推开的破旧木门。进门的人是个身型修长的男子，土se的斗篷掩盖住他的脸，但她并不需要看到对方的长相来分辨身分。那男子也没有犹豫太久，直接朝她走去，坐在她身旁的空位上。没有酒保来招呼他，他也没有喝酒的意愿。

「你迟到了。」蒙着面纱的nv子开口，唇边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宾大哥这角se不好当嘛，走到哪都会被人问话。是不是──宾大哥，啊，不对。应该说是──艾洛伊先生？」

艾洛伊拉下斗篷帽子，露出一头黑发与小麦se的肌肤，那双蓝眼朝nv人的方向瞥了一眼，却没有真正让视线停在她身上。「已经可以看见赛希莉亚号了。」他说，虽然乍看之下更像在自言自语。「船员还要停船，让两艘船在海上做交接。时间看起来不大够，但也够多了。」

「嗯哼，如果你这麽认为的话。」nv人没有反驳，语气却也没有任何认同的意味。她轻轻晃了晃酒杯，彷佛在欣赏昏暗灯光下那淡紫se的透明se泽。「我的人已经收到报酬了，还是跟你们这些料理人做生意简单，完全不用拐弯抹角。那我也不废话了──」

她顿了顿，似乎是在想该从何说起。「赛拉斯的船一向都是有去无回，这你应该知道了吧？上船後，你必须去找潜水艇。它就藏在最下层的地方，食人妖岛外海的巨浪一打上去，潜水艇就会跟船只脱离，一旦脱离，要追可就难了，所以你动作一定要快。」

「能给个线头吗？」艾洛伊压低声问到。

「d区。」nv人回到，用只能让他俩听见的音量，一字一字慢慢的细语。「d区的尽头有一扇不该被打开的门。不过，你得先去跟甲板上的摊贩玩几局赌命的小游戏。听说那个问答题的贩子口风最松，去套个几句话，扔几个饵，应该能钓上来几条大鱼吧？」

船又是一阵剧烈晃动，这次引来更多愤怒的粗语。艾洛伊抬起头瞥了门口一眼，缓缓将斗篷的帽子向上拉。「看来赛希莉亚号已经来了……得准备换船了。还有什麽消息吗？」

nv人轻轻摆了摆手。「食人妖岛的环境，不用我多说你也该知道吧？外海一年四季都处於狂风暴雨状态，一般的船只连边缘都构不到就会被巨浪给打翻。外海的海底有海怪和深海人鱼，难得看到这种装满食物的盒子，绝对不会轻易让你们通过去。内海呢，全是岩石与海妖，海妖倒不成问题，他们大多住在深海，对你们而言不会造成太大的威胁。岛上住了什麽更是不用我多提。」她微微侧了侧头。「至於测验内容……基於职业道德和我个人x命的安全问题，自然是无可奉告。」

「我知道了。」艾洛伊站起身，注意到房里有几个人也跟着准备动身。「你呢？打算搭这艘船去优路b安？」

「我对你们这些料理人的热血逃难活动没兴趣。」nv人隔着面纱对艾洛伊露出一抹g人的微笑。「而且，我跟赛拉斯订了点食材要送到登托拉的分店。在优路b安还要再转一次船。为了确保食材的质量，还有避免被一些有心人士偷偷掉包，我可得坐在这里盯货。」她对着艾洛伊眨眨眼。「希望在登托拉看到的你，跟现在的你一样健全，啊，前提是，你必须活着到那里才行。别si了，艾洛伊先生，跟人谈生意可是难得的让我愉快。」

「多谢你的消息。」艾洛伊在离去前向nv人点点头。「蝶。」

「放桥啦──」

沉重的木板横倒在两艘运输船之间，船上的水手动作迅速的架起木片与绳子，好固定住这片临时搭起的「木桥」。赛希莉亚号的船长拿了张纸站在木桥旁边，眯着眼睛看着准备把货物般到他们船上的水手与打算搭乘赛希莉亚号的船客。水手扯着嗓子对搬货的人大吼：「搬货的走这里！到这里来登记一下！搭船的旅客去那边登记！」

人群很快的接受了这简单的规律，并安分的排成两条线在木板上徐徐前进。大胡子船长拿着笔，不停的向换船的旅客重复同样的问题：「叫啥名字？要去哪？」

出过半数的人的回答都是天真的「巴托奇亚共和国」，而大胡子会草草在白纸上写下他们报上的名字，很多名字还被他写错。但是也有人，那些会在腰间系着腰带，并穿上披风或斗篷，好隐藏住自己的面容与挂在腰间的菜刀的，则会压低声，悄悄回答：「食人妖岛。」

而大胡子则会翻到一张写满名字的清单上，在那人的名字旁画个圆圈。

上船的一共有五百多名乘客，其中三百多名想要前往巴托奇亚共和国，而剩下的两百多人则表示自己要去食人妖岛。

这艘船很明显的超载，但船长或水手没人对这问题表示意见。

朝yan从海面上缓缓升起，照亮两艘忙碌的运输货船与乘客。赛希莉亚号在s-674旁边b起来显得小很多，这让s-674的船长有些不安。他隔着木桥向赛希莉亚号的船长喊话，大声询问一切是否都好，大胡子船长再三向他保证这批毒货绝对会被安全的送去巴托奇亚共和国。

「放心吧老头子！你的货绝对不会有事的啊！你也把我们的东西给盯好了！这批食材可贵的啊！」大胡子再一次向对面招了招手，对方这才b了个手势，表示没问题。「哎唷这人老了还真ai担心啊，虽然这家伙的担心的确有道理。」

大胡子扶了扶帽子，懒散的靠在扶手边上，望着在赛希莉亚号的甲板上开始摆摊的赛拉斯工作人员，与知情或不知情的旅客四处张望、打探环境。要上船的船客逐渐少了下来，木桥上就只剩水手忙着交换货物。大胡子伸展了一下身t，放下手上的纸张，若有所思的望向平静的海面。

「咱七个小时後到达的目的地，会有怎样的乌云等着我们呐。」他对着海岸大声说到，却没有人对他这番话产生一点怀疑。

赛希莉亚号的毒蛇旗帜静静的飘扬在海风中。

＜完＞

那种人鱼公主变成泡沫的猎奇童话故事我是没读过，但对人鱼这种生物的基本认知还是有的。

人鱼嘛，不就是一头在水里也不会散开的长发，明明生活在水中五官却莫名的跟人类一样，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漂亮的鱼尾，si活都要上岸跟人类做朋友或谈恋ai的那种生物──就是人鱼嘛。

你知道的，那种，跟模特儿一样漂亮美丽充满神话x质的生物。

「噗吱！」

某人把我重重推开，让我闪过那个站在後头不知道想打什麽主意的生物，一把大菜刀落下，一颗长满黏滑触须与奇妙的海寄生虫的咖啡se巨大鱼头在地板上冲滑出去。我默默的转过头，看着那个，有两条黏滑的人类手臂之类的，和两条散发青se光芒长满鳞片的人类腿之类的，那条b成年男人还要巨大且长满触须并依然在地上ch0u动的诡异鱼身。

「不要呆站在这里！快去帮把手！左门快撑不住了！」

某人跟我大吼，於是我抬头望向所谓的左门。

那种丧屍入侵地球的东西我也没有正式看过，但左门那画面还真的跟流传在网路上的电影片段画面有像到。

一只只sh黏长满鳞片的……手臂，y是挤过被暂时用木板钉住的门口，尝试抓住任何牠们能抓住的东西。偶尔会有没有眼皮的大鱼眼从木板的缝隙里闪过，活像怨灵一样的看着我们这票不大肯合作的食物。

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人鱼是一种长了人手和人脚的陆生食人鱼。

潜水艇之战

下午五点三十六分，食人妖岛外海，塞拉斯潜水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