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阴错阳差】1（1 / 1）
「哇！下了这麽多天的雨，终於出太yan了耶！」
秋日的早晨，校舍映上初乍的淡金se，和煦的yan光洒落在二楼长廊，俞恬兴奋地挽着我的手，跑向那片难得的yan光。
刚迎接上暖意，她便突然收起原本的俏皮，停下动作站在yan台边，专注地望着前方。
微风轻拂过俞恬青涩的短发和乖巧的齐浏海，我顺着她的视线方向看了过去，很快便发现那目光停驻的对象。
「你是不是很喜欢他啊？」我轻声在她耳畔问道。
「什麽？没、没有啊！你在说什麽？」俞恬吓了很大一跳，娇柔的声音微微颤抖，颊上立刻浮现淡淡的苹果红。
「你老实说没关系啊，我看你最近常常盯着那个人。」就经验而言，这家伙一遇到喜欢的对象就会变成娇羞的小nv人。
「你、你在说什麽呀！我……」她低下头，畏畏缩缩地开口：「我怎麽敢觊觎他……」
俞恬将右手探入运动外套的口袋中，像是握紧了什麽东西。
「觊觎？g麽这麽自卑，你想送他什麽吗？」
我盯着她那微微鼓起的口袋，她一瞥见我的眼神便赶紧将手ch0u了回来，装作没事般荡了荡。
我没好气地笑了出来，「需要我帮忙吗？」
「这……」
「没问题的，高一不也是我帮你吗。」见她似乎yu言又止，我故意说：「你每次喜欢上一个人，从来都不主动表达心意，只是默默地送东西，那这次我不帮你了喔，你要靠自己的力量把东西送出去。」
「不行！」俞恬急忙抓住我的手臂。
看她惊慌的样子，我忍不住微笑说：「好啦，说吧！这次你想送什麽？」
「果然什麽都瞒不过你……」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se的小吊饰，是一把枪的图案，一旁还绑着jg致的小缎带，用专业的娃娃字t写着「加油」两个字，後方还有个小巧可ai的心型。
愣了几秒，我才迟疑地开口：「这……该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
俞恬的美术能力一直很好，这些jg细的雕刻我早见多了，但依旧每次都被惊yan得瞠目结舌。
「是啊，我花了整整一个晚上才完成的。」
「你的耐心……真是太厉害了。不过，你想送礼的对象是s击社的吗？怎麽会雕一把枪？」这可不是寻常的礼物款式。
改恩高中的s击社是出了名的专业，但我对於他们的了解几乎是空白，不但完全不认识任何一位社员，更是从未想过要和他们扯上关系，因为那些人个个像恶棍一样凶悍，又看起来完全不亲切。
俞恬睁大了小狗般水汪汪的眼，流露出崇拜的眼神，「没错！他是s击社的社员没错！难道你不知道我注意的那个男生是谁吗？全校应该没有人不知道他吧？」
「我就是不知道的那个……」
「就是姜井衡啊！你真的没听过？」
姜井衡？
我在脑中快速搜寻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渐渐浮现了几个画面。
「啊！我知道了，是那个不良少年的头头对不对？」仔细这麽一想，我确实听过这个名字在同学间疯传，但完全没想到名字的主人，竟然就是眼前这位看起来冷漠又高傲的男孩。
平常听着同学们赞叹和尖叫时，我还以为那话题的主人会有一张迷si人的笑脸，嘴角上扬一度就会通电的那种。
「呃……」俞恬皱起眉，极力扞卫自己的心上人，「他虽然很常卷入打架的风波，但也不至於用不良少年形容啦！」
下一秒，眼前的景象便打脸了她的说词。
一楼c场边缘的空地，有位相貌清秀的nv孩在姜井衡一行人面前停下，手心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包装jg美的小袋子。
「学长，这是我自己亲手烘烤的手工饼乾，请你收下我的心意！」nv孩娇羞地吐出这些话，低下头紧张得闭上眼。
我在心中倒ch0u了一口气，尽管现在c场边没什麽人经过，但在这年头，要有多大的决心才能鼓起勇气当面向心仪的对象表白？
「哇，这一定小高一，才会敢做这种自杀行为。」俞恬压低嗓音惊呼。
还来不及疑惑这句话的涵义，姜井衡便亲自印证。
「滚。」仅仅一个字，夹藏的威严却令人毛骨悚然。
他身旁的几个男孩也嘲弄地盯着她，nv孩惊慌地後退一步，身旁陪同的男同学见状立刻上前指责：「你也不需要这麽凶吧？你知不知道她酝酿了多久才敢来找你？」
「我的妈呀，现在的小高一是完全没耳闻过姜井衡的个x吗？一个b一个不要命。」俞恬急忙摀住眼，不忍直视。「我们快走吧！我不敢看了。」
她快速拉着我离开这视野绝佳的观景台，弯过转角的前一刻，我仍忍不住偷看了一眼。
只见火爆的场面一触即发，男孩瘦弱的身影在一群人的包围中消失了。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俞恬玲珑的大眼望着我，眸中尽是真诚，「能不能帮我把这个吊饰放进姜井衡的置物柜？你也看到刚刚的状况了，当面拿给他是一定会被冷眼拒绝的。」
刚才的震惊还未平息，我心中依然余悸犹存。俞恬这次的ai慕对象竟然是如此骇人的不良少年，我从没想过她竟然会看上这样的人。
「他每天放学都会留在s击大楼进行社团练习，你刚好每天也都会留在隔壁的音乐教室练钢琴吧？能不能……帮我偷偷把吊饰放进他置物柜里的书包旁边？」
这听起来并不难，我没多思考便答应：「好吧，虽然他看起来不是什麽好人，但既然你的吊饰都做好了，不送也浪费。」
「太好了！谢谢你！」
「不过，你又不署名了哦？这样他根本就不会认识你。」我不禁拧眉，想追一个人第一步不该就是制造机会认识他吗？
俞恬腼腆地笑着，「没关系，我只想要默默付出，他总一天会明白我的心意的！」
看她心满意足的模样，我微微叹了口气，也就没继续多说了。
只要俞恬别再像之前那样闷闷不乐，我很乐意帮她做这些偷j0狗的事。
高一那年的三月，便是我开始帮她追求陌生男神的开端。
当时俞恬恋慕萧哲尹学长，他是篮球队的菁英，但她生x胆怯，在心上人面前就会变得害羞又不知所措，连眼神都不敢对上。我实在看不下去她每天为ai所苦，便提议帮助她跨出第一步。
俞恬总会做一些神奇的工艺品送给萧哲尹，上头充满着各种ai心图案或贴心小语，而我则负责替她将礼物偷偷藏进对方的ch0u屉或柜子。
结果可想而知是失败了，萧哲尹总是将那种匿名礼物随手扔进垃圾桶，毕竟，他那种风云人物最不缺的就是ai了，一定没有闲工夫一一理会小粉丝们的心意。
那阵子俞恬几乎把我吓坏了，成天不吃不喝，哭丧着脸颓废了好一阵子，月考的名次甚至掉到全校垫底。
当然，我至今依然深信，如果她选择在礼物上署名，或是鼓起勇气直接追求，成功的机率一定能大大提升。
放学，我独自前往位在s击大楼旁的音乐大楼。
从高一开始，我向学校申请了借用一楼的音乐教室，每天放学都会留下来练习钢琴。
多亏音乐老师的特别通融，让我得以在非课间时间使用学校设备，准备四年一度的凡尔赛全国音乐b赛。
进军凡尔赛的全国赛一直是我的梦想，但难度堪b登天，每一组别中，只有全国前五名能获奖，公费入学位於法国的音乐学院。
经过s击大楼时，我如同窃贼般偷偷在门边窥探。
一楼有一整排壮观的置物柜，俞恬告诉我，姜井衡习惯把随身物品放在右边数来第二十一排、最上端的那个柜子，每天都是如此，从无例外。
简直是强迫症。
我深x1了一口气，跨步走进s击大楼，脸上是泰然自若，脚步却兢兢业业，深怕惊动任何社员。
好险运气还算不差，一楼的空间内空无一人。
迅速数了二十一个柜子，我踮起脚尖，施了点力才拉开柜子，果然，里头有个黑se书包，那显眼的吊牌是个我从未见过的英文字样。
选了一个不会过分显眼，却又令人难以忽视的角落，我谨慎地将吊饰轻轻摆放在黑se书包旁，无声关上柜子。
呼，成功了。
正想放松下僵直的身子，我忽然听见一阵轻巧的脚步声逐渐放大，全身每一条神经顿时又绷了回来。
我微微眯起眼试图看清楚来者，只见，迎面走来一位染着雾紫se头发的nv孩。
我知道她是谁，二年十八班的林诗晴。
那让人过目不忘的美貌全校无人不知，说是改恩高中校花也不为过。
她在同学间的谈话中，是如同艺人般遥远的存在，就连同年级的我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见到她。正如传闻，林诗晴美得令人屏息，活像个从海报中走出来的明星，拥有那彷佛能辗压全场的气势，浑身散发着高贵而优雅的气息。
和她处在同一个空间，有gu无形的压迫感。
我别过眼，直gg盯着她後方的大门，摆着招牌臭脸，装作没看见般跨步向前走。
一直到与她擦身而过的那刻，我才垮下肩膀，用力呼x1了一大口气，扑鼻的香水味立刻窜入鼻腔，小苍兰的清香融合甜美的英国梨，甜而不腻。
然而，撇除这些光鲜亮丽不谈，更令我在乎的是——
我确定她刚才盯着我。
「什麽？你说你被林诗晴看到了？」
第一次见到如此激动的俞恬，我怔怔地回答两个字：「是啊……」
她看上去快哭出来了，晶莹的泪水彷佛下一刻就会涌出眼眶。我赶紧将她带出教室，那情急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不自觉害怕。
「你是怎麽了？别这麽激动，很恐怖。」
俞恬好不容易从惊慌中稍稍恢复理智，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她是姜井衡的nv朋友……」
「喔？那又怎样？」我眨了眨眼，这回答带来的冲击b预想中小了许多，丝毫没有动摇我冷静的表情。
「她如果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收到追求者的礼物，那可是会出大事的！」俞恬的眼中满是担忧和恐惧，激动得b手画脚，「也就是说，被她看见的你，麻烦大了！」
我倒是松了一口气。这其实没什麽，对我而言只是小事，被不认识的人误会并不是什麽太严重的事。
因此，我只是淡淡地问：「有这麽夸张吗？她顶多猜测我就是送东西的那个人而已嘛，这没什麽啦，你不要担心。」
「不！我怎麽可能不担心？林诗晴是一个嫉妒心和占有慾超重的nv孩，她可是把前男友的每一个追求者b到被全校排挤。」俞恬紧紧皱着脸，「我怕她会找你麻烦，更担心有人会造谣w蔑你。全校的nv生都知道，想对姜井衡表达心意的话，绝对不能让林诗晴知道。但……我却忘记告诉你了，都怪我……」
「没事啦！好歹我也是很强悍的，一点都不好惹，你这麽说真是太瞧不起我了。」我又露出笑容，继续安抚着：「你就放心吧，她动不了我的。」
「如果发生什麽事，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喔！」俞恬紧抓住我的手，有种我就快si定了的感觉，「我……真的很对不起，语宁。」
「没事的。」被人说得快完蛋一样实在不好受，我赶紧转移话题：「是说，既然姜井衡有nv朋友，你怎麽还会想追求他？」
「我……我也控制不了。」她无奈地趴在yan台上，望着远方说：「我总会不自觉多看几眼他不苟言笑的表情——」
「在我看来那根本是目中无人的跩脸。」
俞恬不满地瞪了我一眼，「语宁！」
「好啦，我只是据实说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我以为当自己知道他有nv朋友後就会si心，但我竟然做不到，还是一直忍不住将眼神飘到他身上。」她呼了一口气，像是鼓起此生所有勇气才有办法吐出这些心事，「每当看到他在s击场拿枪练习，或是在球场上屡屡得分的模样，我就si心塌地为他着迷了。」
尽管我明白情感并不是想控制就能拿捏得宜的，但实在无法理解对象竟然是缺点重重的姜井衡。
俞恬默默低下头，「就算传闻都说，他是一个对每个nv朋友都玩玩的花花公子，我还是很喜欢他。」
不知怎麽的，我下意识想到了那个美丽的nv孩。「所以你的意思是，林诗晴也只是其中一个被他玩玩的nv人罗？」
「也许是吧？可是她真的很完美……不，仔细想想，姜井衡的每一任nv友都很完美，看见他们走在一起是一种视觉享受，不知道会不会连林诗晴都步上一样的後尘。」
我看得出来，俞恬是真心崇拜林诗晴，就算对方理论上是她的情敌，她却仍是敬畏远大於忌妒。
「啧，这样的男生有什麽好的？你乾脆别追他了，你这麽单纯善良，如果也按照惯例被他伤害，一定会禁不起这种打击。」
事实肯定只会更加险恶，毕竟，就连处处维护姜井衡、不准许我诋毁他的俞恬都这麽形容他的恋ai史了。
「这你就不懂了。」
一个有着波浪卷长发和空气浏海的nv孩cha入我们的谈话。
「这样的男人，在心里一定都有一个从头到尾深ai着的nv人，基於某种原因失去对方之後，才会为了分散思念而fangdang不羁。」她挑了挑眉，为自己营造的诗意感到自豪。
「銮瑛？我看你是情诗读太多了，这段话未免也太恶心。」我努力忍住胃中的翻腾。
她耸耸肩，照着镜子拨弄了几下jg致的空气浏海，淡淡地说：「这才不是我发明的言论，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你懂吧？这是一个传闻，但听起来很合理。」
「銮瑛！你也喜欢姜井衡喔？」俞恬瞪大双眼，看上去心中五味杂陈。
我理解她一定不知该喜悦找到同好，还是担忧情敌数增加。
谢銮瑛一秒换上甜甜的笑容，反问：「有谁不喜欢他啊？」
听到这里，我的眉头皱得无法再弯了。最要好的两个朋友，竟然都迷恋一个听上去烂透的人。
「别聊我了，现在的重点是，你们两个竟然瞒着我做这种事！有关他的事怎麽可以不跟我分享？」谢銮瑛g住我们的肩膀，上前打闹。
俞恬有些窘迫地解释道：「其实这也是昨天才刚发生的事啦！来不及告诉你，不过你现在也都听到了吧。」
谢銮瑛点点头，用一贯浮夸的语气说：「听得一清二楚！不仅如此，俞恬，你真是太neng了。」
「我、我怎麽了？」
「全校除了刚入学、什麽事都ga0不清楚的高一小学妹，没有人会笨到明目张胆追求姜井衡！你会害si语宁的。」谢銮瑛扯了扯嘴角，继续玩弄着手指上晶莹剔透的光疗指甲。
「我、我没有明目张胆啊！」俞恬的话中流露出委屈，手足无措地解释：「我没有署名，也没有当面和她告白——」
谢銮瑛叹了口气，「那就是你们运气太差了，偏偏就被林诗晴撞见。」
「……」
话题又进入到我将如何面临悲剧，她俩说得很严重，但我依然没感到危机意识，只是无奈地听着她们聊着自己的心上人和一些恐吓话语。
我将心思ch0u离这段谈话，望向远方的天空，放空思绪。
听了这麽多，我还是不懂姜井衡的魅力在哪。
依照俞恬苦口婆心的嘱咐，我这几天练琴时，都会将音乐教室的门牢牢上锁，以保人身安全，就怕林诗晴会上门找麻烦。
我从书包中拿出莫札特谱集，然而，将乐谱放上琴架的那刻，我吓得浑身一颤——
有人。
钢琴黑se的亮面上，竟然有个倒影一闪而过。
猛然转过身，有位我从来没见过的男孩站在窗外，直gg盯着这个方向。
他的眼睛是很好看的内双眼皮，眼下的卧蚕更是十分醒目，明明只是穿着很普通的制服，却让我忍不住多留意了几眼。
我疑惑地瞪着那个男孩，他也同样盯着我，就这样，我们定格了将近十秒之久。
难道是有学生把东西遗忘在教室吗？
很快的，男孩便推翻了这个臆测。他举起手来，像是在给我看什麽东西，他手心上的小物品在夕yan下散发出一抹银se的光。
我心头一颤，那是俞恬的吊饰！
什麽都来不及思考，我便迅速起身为他开门。
吊饰怎麽会在这个男孩手上？他又怎麽会来这里找我？顿时数个疑惑伴随着不安淹没了我的思绪。
「这个……是你放的吧？」他缓缓开口，嗓音很特别，有种日系热血感。
「你怎麽会这麽认为？」
「林诗晴说，是那个每天都在音乐教室弹琴的nv孩放的，这麽看来就是你吧？」这回他的语气流露一丝笑意，却是个让人困惑的笑容。
她果然看见我打开置物柜了，但……怎麽会是这个陌生男孩来质问？
「那又怎麽样？」
他沉默了片刻，这空白让人窒息，彷佛随时将爆发难堪。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他挑起眉。
我被错愕带来的冲击呛得不断咳嗽，「你说什麽？」
「你不是把这个吊饰放在我的书包旁吗？」
他的书包旁？难道我放错了？不可能啊！我绝对不可能出这种愚蠢的差错！
心中开始盘旋了几种可能x，也许是林诗晴防备心泛n，把吊饰移到他的柜子里，也许俞恬的情报是错误的，姜井衡并没有固定置物柜的习惯，不然，就是我真的犯傻数错柜子！
「怎麽，你忘记了？」他的声音终於让我从思绪中ch0u离，紧接着迎上来的，是满满的愧疚。
这是我第一次ga0砸俞恬的送礼行动，无限的懊悔完全击垮了我的自尊心，心中有gu强烈的歉疚，让我更坚定了这个决心：绝对不能把俞恬供出来！
思考了许久後，我决定先厘清状况，「你每天都把书包放在那个置物柜吗？」
「不是啊，我都是乱放的。」他微微皱了皱眉，「但这有什麽问题吗？」
「没、没事。」我再度抿唇，陷入静默。
男孩似乎对我的态度感到困惑，再度拉回重点：「所以，这个吊饰是你的吗？」
我一向有着浓厚的自尊心，就算礼物并不是我送的，但被一口回绝将会有多难堪啊！也许往後的高中生活，每当在走廊遇见他，都会被当成曾发过的好人卡看待……
这怎麽行！
最後，自尊心胜过忠诚，我呼出一口气，迅速回答：「我是帮朋友放的。」
「朋友？该不会是俞恬吧？我看你只有两个朋友而已，谢銮瑛应该是不可能，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大喇喇的的人。」
不是吧……「你认识她们？」
「谢銮瑛以前曾和我搭同一班公车上学，俞恬是我以前补习班的同学，还算认识。所以，该不会真的是俞恬吧？」
又是一阵内心挣扎，心中对俞恬的愧疚终於战胜了自尊心。我不能让这个男孩误会俞恬，尤其他俩又互相认识！
「不是！绝对不是她！我也绝对不会告诉你对方是谁的。」我激动地为她澄清，「你知道这个要g嘛？有一个人默默追你不是很好吗？」
他耸耸肩，「因为那天练完s击後，我的钱包就不见了，我只是想问问看吊饰是不是你放的，但你说你只是帮忙送，我才顺便问了一下对方是谁。」
「你该不会怀疑我偷了你的钱包吧？难道s击大楼没有监视器吗？」我感到莫名恼火。
没想到从头到尾，这男孩竟然是以看待嫌疑犯的心态面对我。
「监视器已经损坏很久了。」他收起礼貌的笑容，这才让我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太火爆了。「没办法，你是最有嫌疑的人。」
「你觉得我看起来有缺钱吗？」
「这我怎麽会知道。」他再度耸肩，「不过既然你否认，那我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意义了，我走了哦，掰掰。」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音乐教室。
我终於放下肩上的重担，累得瘫坐在椅子上。
看起来，他是真的相信我的话了，除了吊饰是朋友送的那段。
「语宁，你这几天都好好的吧？」
「当然啊，正常得很。」我挤出一个自认轻松的微笑。
俞恬开心地笑了起来，「太好了！看来林诗晴没有看见你！」
我只能独自在内心的小剧场中苦笑着，其实林诗晴不只看见了，我甚至还疑似放错置物柜，根本没有成功将她的心意传达给姜井衡。
为了不让她自责，也只能选择保持沉默了。
「虽然我本来就不该有这个奢望了，但姜井衡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我送的吊饰欸，他会不会也直接丢掉了啊？就像当年的萧哲尹一样……」
深刻的愧疚彷佛狠狠揍了我一拳，吊饰甚至没有送到他手里，当然不可能出现在姜井衡周遭……
趁着这个机会，我赶忙说服：「那你怎麽不试着直接去表明心意？从以前我就一直觉得，你不该白白浪费这麽好的条件，说不定，一让对方知道你是谁，他们就答应你的告白了。」
「不行不行不行！姜井衡都有nv朋友了，而且林诗晴如果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把我碎屍万段！」她歇斯底里地尖叫。
好吧，这种状况自然是另当别论。
「那你还是早点放弃吧，不是我不看好你，是这个男人听起来就很差劲——」
「语宁！我先进去厕所喔！你在外面等我就好，这节是历史课，老师应该不会这麽早进教室。」我话都还没说完，她便一个箭步奔向厕所。
看着俞恬远去的背影和空无一人的走廊，我无奈地耸耸肩。
「今天放学要不要来我家？我爸难得回台湾欸，你不是想要去英国接受更高等的s击训练吗？你可以亲自去和他谈谈，我妈妈也一直很想请你吃顿饭——」
「诗晴，我跟朋友有约，少仁今天生日。」
诗晴？该不会是指林诗晴吧？
我反sx躲到墙後，并瞄了一眼在楼梯间的那对情侣，果然没错，又是那张醒目的花容月貌。
这麽说，那个背对着我、个子高挑的男孩就是三年十五班的姜井衡了。
虽然常常见俞恬仰望着他，但我还是第一次注意到他的身高足足b模特儿般的林诗晴高了一颗头。
「这样啊……不然明天怎麽样？前阵子跟我爸提到你，他很想见见你呢！」
「再说吧，我明天要留校练习。」
「井衡，你真的是个很差劲的男朋友，哼，全校那麽多nv生喜欢你，但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少笑，连对我也很冷淡。我曾经看过你在那群si党面前大笑，在我面前却这麽严肃，你到底——」
「你不要又哭了。」
「每次都这样，虽然很辛苦，但我真的很喜欢你，每次我生气，你就只会安抚我，把我迷得心花怒放，你到底能不能对我认真一点？你就多关心我一点很困难吗？哪怕是——」
「该回教室了，已经打钟一阵子了。」
「你什麽时候在意过钟声了？欸，等等，你别走……」
林诗晴带着哭腔的嗓音逐渐隐没在远方，我这才注意到俞恬正从厕所走出来。
「我们走吧！语——」她睁大眼，「你蹲在楼梯旁边g嘛？」
「哦，我的脚有点酸，稍微休息一下而已。」我下意识撒了谎，急急忙忙起身，推着她往前走，「我们快回教室吧！」
刚才的讯息量过大，我还有些愣怔。
原来姜井衡是这样的人啊。
就连他nv友都亲自抱怨了，可见那冷漠不仅是外表而已。刚才林诗晴兴致b0b0地说了一大串，他才冷冷回覆几句。
这样的ai情真的幸福吗？
顿时，我心中竟对她萌生了一丝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