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杀人魔的共犯01（1 / 1）
今天的伊坦市警署依然是个忙碌的日子。
二十五年前，北国发生了内乱，落叶剂与核子武器的运用，人民生灵涂炭、伤亡惨烈。当时作为南北两国交通枢纽的伊坦市接收了部分幸运偷渡至南方的难民，提供了下城区的土地让对方生活，不料，难民之间又发生了争夺资源的情况，即使市政府积极介入，仍无法阻止北方人民的互相伤害，就此，下城区成为治安一向良好的伊坦市的犯罪温床，百分之九十的犯罪者来自於此，让伊坦市的警察们头痛万分。
不过，这次的案件似乎有些不同。
赛伊夫一行人走在中城区的街道上，中城区的街道布置是以商家分布的圆环为基准，向四方延伸，分别通往上城区、下城区、住宅区与港区，而赛伊夫的目的地，是圆环的中心点：一座尖顶的铁塔，伊坦市的中城区电视台。
路上居民不论男nv老少，皆挂着笑容与他们打招呼，即使之间并不认识。土砖堆叠的房屋依照住户的喜好，装饰着一面面se彩鲜yan的织布，就像是在显示出南国人热情的民族x，将街道点缀得缤纷而活泼。
然而，赛伊夫却面若冰霜。
好不容易抵达放送局，赛伊夫向警卫出示警徽，另一只手却与他撞在一起，在他身边，这次与他一同办案的侦四队队长伊野部同样出示了身分，两人互看一眼，最後是赛伊夫默默收回自己的手。
伊坦市警署的刑警大队依照职掌业务不同，分为八个小队，伊野部的侦四队负责窃盗案，而赛伊夫所在的侦八队没有专一负责项目，所有杂七杂八的案件都可以凑一脚，因此，这次他们俩就被凑在一起了。
然而，所有队长之中，赛伊夫最不擅长应付的就是伊野部。
赛伊夫因为异能的关系，仅当刑警三年就坐上了队长的位置，论年龄是所有队长中最轻的，不过这位伊野部也不惶多让，已有五年队长资历的他，今年也才三十。
不过就是他们这两个年轻人，赛伊夫当初还是菜鸟，刚到任时认识环境，与他对到第一眼，就知道他们之间无话可说了，而伊野部也一样，两人几乎没有主动交流过。
明明他们各自在同事间人缘都不差，凑在一起就是不合。
一般来说，侦办窃盗案只要伊野部自己带队处理就好，然而这次的案主情况特殊。
南国有着特殊的阶级文化，上城区的居民大部分有着崇高的地位，而中城区就是所谓的平民，在这样的制度虽没有产生什麽迫害，但总有那麽几位大人特别高傲，总要高层出来替他们服务。
所以，赛伊夫这个异能刑警就被特别指定了，被迫合作的两名队长散发的低气压，也因此波及到了身後的队员。
尤斯里拉着另一名侦四队队员的衣服、整个人缩在对方後头，好像这样就可以抵挡住从前面传过来的寒气，虽然在得知两队要合作时就有耳闻两位队长的关系，但实际见到还是很可怕啊！
这、这真的是他虽然长得很凶，但超级无敌温柔的队长吗？
被紧紧抓着的马尔科已经对着个状况见怪不怪，毕竟他们只是气氛可怕而已，也没看他们真的吵起来过，而且说他们讨厌对方嘛，马尔科并不这麽觉得。
「前辈，他们之前有什麽过节吗？」菜鸟尤斯里马上寻求科普。
「唉，我问过他们，他们都说没有。」马尔科摇摇头，看着两位队长的背影，长叹：「他们大概就是只能当同事，不能当朋友的关系吧。」
尤斯里不太能理解，不过马尔科表示，多工作几年就知道这是什麽意思了。
两个队员在後头和睦地八卦自家队长们，直到进入放送局，两人马上端正态度。
「克莉丝夫人已经在贵宾室等你们了。」一名卷毛经纪人看到穿着警察制服的四人，立刻搓着手迎上来，低头哈腰地要来引路。
正当尤斯里想要跟上去，他却发现队长的样子有点奇怪，伊野部和马尔科已经走了，赛伊夫却皱着眉头，视线越过卷毛，不知道在看谁。
「队长怎麽了吗？」因为人走了，赛伊夫的脸se已经回复成平常的样子，尤斯里不怕了，立刻凑过去，拍拍他家队长的肩并询问。
「你先过去吧，我去一趟洗手间。」
「咦？啊，好……」尤斯里迷迷糊糊地越过赛伊夫，追上队伍，原来队长是想上厕所啊！但他还是觉得队长有哪里不太对劲，回头想再确认一下，然後就看到赛伊夫抓着一个人，直往另一条走廊走去。
「咦咦咦，队长你要去哪里厕所离这边b较近啊！」
＊＊＊
一进到放送局，某个一头白发的家伙马上x1引了赛伊夫的注意，於是他立刻支开下属，冲上去抓了人就走。
被抓住的人一点也不惊讶，就像是早已准备好，他报出一个编号，让赛伊夫去这间房间。
按照命令一起来到某新人歌手的休息室，关上门，赛伊夫劈头就问：「你为什麽会在这里？这个艺人呢？」
休息室的摆设很简洁，只有一杆用来挂置服装的衣架、摆着一盘茶点的桌子以及一组两人座的沙发椅。白磷一进门，完全没打算回答问题，反而是0到椅子上坐下，伸手去捞桌上的点心。他捧着应当属於这位艺人的饼乾，理所当然地凑到鼻子边闻一闻，似乎是在挑选零食，直到找出一个心仪的口味，才抬起头、对赛伊夫眨眨眼。
「杀掉了。」他说。
「……」你还有脸装无辜……
没有理会赛伊夫内心的无奈，白磷继续说道：「至於我为什麽会在这里，我上次不是说过，我会再来找你说明合作事项吗？」他微笑撕开饼乾包装，「才隔一天就忘记了，是不是该挑一个人下手让你印象深刻呢？妹妹如何？」
白磷的话让赛伊夫回想起确实有这件事，那天，白磷表示他是一位t贴的杀人魔，为了不让两人合作的事情曝光，便在赛伊夫与尤斯里约定好的十分钟即将来临之际，好心地放他走了，其他留给下次再谈。
然而他还真的忘掉了，好像要跟伊野部合作这件事一下子把他的脑袋冻坏了。
「你说过，但没说是现在。」赛伊夫还是想要挣扎一下，急忙辩解，结果话一说出口，他马上就後悔了，他怎麽没想到，万一杀人魔一个不开心，他的家人就真的完蛋了。
幸好，杀人魔很大度地无视了赛伊夫的踰矩，反而还对他招了招手，拍拍身边的椅子要赛伊夫坐下，等人坐定後，还塞了一块饼乾到他手里。
杀人魔与刑警两人就这样一起吃着饼乾，打开合作的话题。
「我在蒐集石榴。」白磷也没废话，一下就进了主题，赛伊夫听了还有些疑惑，石榴北国就有了，何必到南国找？所以他马上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他所知道的那种水果。
白磷很满意赛伊夫没有打断他说话，於是当作奖励又往他那里递了一包东西，赛伊夫一看，发现那是一包粉末状的物质，装在有些斑驳的夹链袋里面，很明显就不是零食，然而却是从白磷搜来的那堆点心中翻出来的。在灯光照s下，粉末就如同红石榴的果实一般，呈现晶莹剔透的红se。
「石榴的效果很强，只要一点点，就能够激发人的潜能，让人得到不可思议的活力，只可惜，这个东西有一个缺点，就是成瘾x很强，只要用过一次，到si都戒不掉了。」
……毒品吗？赛伊夫拿起粉末，他对毒品不是很熟，因为他不是主责这一块的，但他还是记住了关於石榴的资讯，也许会对同事有帮助，「既然要找毒品，你为什麽要选我合作？」
「这就跟石榴的另一个特x有关了。」白磷对赛伊夫眨眨眼，「你要不要猜猜看？猜对了我就只杀掉两个。」但他说出来的话让赛伊夫只想以恐吓罪为名逮捕他。
「……因为yu求不满？」深呼x1让自己平静下来，赛伊夫根据自己的知识回答，他和负责毒品侦办的侦一队合作时有听说过，会使用毒品的人有很多时候都是心中的慾望无法得到满足，不过赛伊夫总觉得答案不会这麽简单，如果这麽好猜，白磷就不会特别提出来了。
「嗯，不太对呢。」果然，这个答案没有符合杀人魔的期待，於是他公布正确解答：「是因为使用石榴，就有机会获得异能喔！」
「得到异能？」这是赛伊夫完全没想到的答案，不过这样他多少可以理解为什麽白磷会相中自己了，白磷说是找，实际上十之是用抢的，如果对手可能是异能者，那就不是一般刑警可以应付的。
而白磷为什麽要找石榴，赛伊夫怀疑他那个很棘手的视觉g扰异能不会就是靠毒品来的吧？
「别这样看我，我的异能是天生的，不过我的上属不是。」白磷又拆开一包饼乾，并补充：「很遗憾，北国的条件无法种植石榴，所以我才被派过来……才有机会遇到你。」後面一句白磷只在嘴边呢喃，赛伊夫感觉到这位杀人魔似乎有一丝不对劲，但还没来的及确认，白磷又继续说下去。
「只要能蒐集到足够数量的石榴我就会回北国了，当然，我也会给你一点好处，我可以当你的线人，如果有无从下手的案子，我可以提供协助。」
「怎样，我人很好吧。」白磷虽然是在问话，但他的语气摆明就是肯定句。
「好人并不会威胁要杀掉合作对象的家人。」赛伊夫忍不住反驳，不过被人很好的杀人魔无视了。
赛伊夫往椅背一躺，右手习惯x地揪住自己的衣领，低头端详着掌中的粉末，牵扯到异能，事情一下子就变得复杂许多。
在赛伊夫的认知中，异能都是与生俱来，虽然他是在五岁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拥有如此特殊的能力，但这也仅仅是因为年幼的他x格b较退缩、受伤机会少，能力不容易被发现而已。在获得确认後，他们一家马上取得入住上城区的许可，自己也掌握了非常优渥的资源，更重要的是让他遇见了亚尔林，他一生的挚友。
这对赛伊夫来说实在太幸福了，也导致从没有去思索过，这gu力量究竟从何而来。
学校对於异能的来源总是讲得模模糊糊，只有不断灌输异能者是无上的存在，异能是上天对於人类的奖赏。
然而石榴的存在，无疑是让这个说词打上了问号。
但不论真相如何，这对於赛伊夫来说都无所谓，他只想用他的力量，守护他珍ai的人，仅此而已。
虽然他总觉得白磷绝对还有其他事情瞒着他没说，不过赛伊夫没打算深入探究，反正找足石榴，白磷就会离开，那他的家人x命也就无虞了。
赛伊夫深深地叹了口气，可以的话他现在只想一个手铐把这个杀人魔绳之以法，但家人x命为重，除了妥协别无他法，他进一步询问：「那我该做什麽？」
「把晚上的时间留给我吧。」白磷的笑容让他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我带你去看看我最喜欢的风景。」
＊＊＊
出了休息室，赛伊夫有些恍惚，他的口袋里还放着那包粉末，因为白磷说这还不够纯，他不需要。
盘算着等等回警局的时候交给侦一队处理，赛伊夫回到放送局入口，就看见尤斯里焦急地拉着人问，直到见到赛伊夫出现，才慌张地向他招手。
「队长你快来啊！马尔科和克莉丝夫人吵起来了！」
闻言，赛伊夫立刻跟着尤斯里前往贵宾室。路上，尤斯里为了让赛伊夫快速进入状况，赶紧将前因後果说了一遍。
赛伊夫抓着人离开後，尤斯里就跟着卷毛经纪人去了贵宾室，结果人都还没踏进去半步，克莉丝夫人一见到伊野部，马上就发难了。
一切都是因为，伊野部长着一张北国人的脸。
伊野部刻光，从名字就可以看出与南国人的命名风格大相迳庭，伊野部确实也不属於南方血统，不过他也不是因战乱流落南方的难民，而是早在几代前就搬迁到南国的移民。
事实上这样的人在南国也不算少见，只要是真心喜ai南国，南国人一向来者不拒，但偶尔还是会出现这种状况，因为到现在还留着纯粹北国血统的南国人确实不多了，而伊野部的家族就是一个特例。
与轮廓深邃的南国人不同，伊野部的脸部线条b较柔和，身材也更纤细一些，然而在这样的身t里，蕴藏的是一颗对任何事物抱持怀疑的心，这算是北国的民族特se，但因此造成北国时不时在战争，而伊野部一族就是受不了这种环境，部分族人迁居南国。
但因为他们家族本身有很严格的血统控管习俗，所以至今仍维持与同样是北国纯血身分的人通婚，造成不熟悉他们家族的南国人在看到他时，总会习惯x提防起来。
而克莉丝夫人很明显就是不熟的那一群。
虽然听说过克莉丝夫人很难ga0，但没想到加上伊野部，根本是让冲突雪上加霜啊！
赛伊夫一抵达现场，就看到克莉丝夫人掐着嗓子在叫保全，而伊野部完全不管旁边的卷毛经纪人一脸为难，执意踏入贵宾室，朝克莉丝夫人b近。
至於马尔科则是在一边叫嚣助阵，ga0的像是黑道大哥带小弟要来讨债似的。
「我们家队长是北国的移民又怎样？今天你的案子就是我们办的，给我放尊重点，闭上你的嘴！」马尔科挽起袖子，活动肩膀关节一边警告，而伊野部眉头紧蹙，就像是嫌弃克莉丝夫人的叫声过於尖锐，他在克莉丝夫人面前停下，浑身散发寒意。
「离我远一点你这个贱民！不是说要有异能的来吗？你们署长在ga0什麽啊？这麽不重视我的案子，是嫌位子坐得太安稳吗？保全呢？快点把他带走！」
伊野部还是直挺挺地站在克莉丝夫人面前，冷冷瞪着她，没打算退开，反而是马尔科听了快要暴走了，赛伊夫急忙出来劝架：「夫人，请您冷静。这位是本市窃盗案破案率最高的警员，绝无不重视您的案件一说。」
「你又是谁？」克莉丝夫人皱着鼻子，一脸嫌弃，「怎麽一脸凶神恶煞的，你们警局都收什麽人啊？」
「……我是赛伊夫．艾尔文，刑事大队第八侦查队的队长，也是您口中的有异能的。」为什麽夫人总记不得他的脸呢？
「哼！这才像话嘛，怎麽找一个北血的来啊，简直是w辱我的身分！」
马尔科一副要冲上去揍人的样子，赛伊夫赶紧往前一站把人拦住，并拍拍伊野部的肩膀，示意他後退，才结束了剑拔弩张的局面，总算能坐下来好好了解案情了。
……虽然说是坐下，但其实四个人士跪在地上的，因为这间豪华的贵宾室其他椅子都被克莉丝夫人的随身行李堆满，不过这还不打紧，更让众人无语的是，克莉丝夫人一开口就是在炫耀她家的狗，天花乱坠地夸了一番，结果众人居然没能听出这到底是怎麽样的一只狗。
「然後，我们家哈尼就被偷走了，牠那麽脆弱，要是不小心吃坏肚子怎麽办？」克莉丝夫人就像是自己也受到酷刑一般，抱着自己扭动，陷入自己的小剧场，「我要你们去把我们家哈尼找出来，要是明天我没看见我们家哈尼，我就让署长扣你们薪水！」
克莉丝夫人说出来的话才是真正让四人感受到了酷刑。
「喂！一天也太短了吧？你当我们通灵的吗？」马尔科憋不住了，站起来直接朝克莉丝夫人呛声，但被伊野部瞪了一眼，就00鼻子缩回原位。
而尤斯里本来就在一边抓着他们家队长瑟瑟发抖，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蛮横的案主。
赛伊夫则是暗自叹了口气，其实他不是第一次接到克莉丝夫人的案子，但总遇到为了这种j毛蒜皮的小事劳师动众的案子，还是万分无奈，然而他依旧不能无礼，毕竟夫人是有身分的，堂堂市长的妻子，他惹不起，「夫人，请问您怎麽知道狗……哈尼是被偷走的呢？」
「这不是当然的吗？」克莉丝夫人赏了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我们家哈尼可是全天下最可ai的狗，如果不是被人觊觎，哈尼还会自己跑掉不成？」
赛伊夫：「……」
看赛伊夫被问住了，伊野部适时接bang，用着冷漠的语调询问：「可以麻烦夫人提供您的住家监视器吗？」
然而听到这句话，夫人怒了，重重拍了一下沙发，「什麽？这样我们家不就被看光了吗？」
「万一哪个北血的起了异心，想来我家偷东西，这风险我们家承担不起啊。」夫人语气中满是酸劲，不过伊野部很冷静地没有对号入座，而是进一步解释：「这样我们b较容易锁定犯嫌。」
但夫人完全无视了伊野部，只能再一次交bang给赛伊夫交涉，幸好在赛伊夫劝说下，夫人还是勉强提供了住家外围的监视器。
一波三折之下，四人总算能离开放送局。
＊＊＊
「这是在开什麽玩笑！我看那只狗根本是被那个老太婆的香水薰到自己跑了吧？」马尔科一离开电视台忍不住破口大骂。
「前辈不要乱骂人家啦，小心督察组的人突然跑出来扣你评监分数喔。」走在旁边的尤斯里好声劝道，虽然自己也是无奈了一把，但还不至於直接把气撒出来。
搬出那异常神出鬼没的督察组，马尔科也是一阵後怕，但他依然咽不下这口气，完全ga0不懂上层在想什麽，根本不确定小狗是不是被偷就报案，还动员两名侦查队的队长出马，而且还是邻近下班时间！住上城区了不起，还不是个过气老太婆！
不同於身後两名队员互动热络，两位队长之间依旧冷若霜雪，倘若隔了一个冰河期，两个人都低着头端详刚到手的资料。刚才说了那麽多，哈尼就是一只博美犬，有着雪白蓬松的长毛，被夫人捧在怀里都不如一条胳膊大呢，不过已经是只成犬，细弱的颈子戴着一条所费不赀的钻石项圈，但今天早上已经换成另一条镶嵌红宝石的项圈──由於出自着名珠宝设计师之手，同样要价不斐──还来不及拍照，狗狗就失踪了。
看来今天要加班了。一般来说这种工作不该交由队长级的来，赛伊夫还是有点介意的，不过不是因为拉不下身分，而是这样他就会错过与家人的晚餐时间。他扼腕地用简讯联络了家人，让他们不用准备自己的晚饭，接着就看伊野部有什麽打算。
毕竟是合作，还是对方主导，赛伊夫决定顺从对方的命令。
伊野部阖上资料，低垂着眼思索了一下，最後让赛伊夫去调克莉丝夫人家的监视器，毕竟他无法进入上城区，「我去设计师那边一趟，拿到设计图传给你。」
「嗯，分开行动吧。」和他想的一样。
「马尔科，走了。」伊野部挥手招走了马尔科，而赛伊夫则是留在原地，回头看向尤斯里，他惦量了下时间，决定先放人下班。
「咦？那队长呢？」
「我还要去夫人家取监视器录影，之後可能回警局看一下吧？」赛伊夫回答，虽然某种程度上，他是想窝藏在警局里头装si，因为他不想赴某位杀人魔的约，但尤斯里哪知道他队长的心思，马上就不服了，「不行啊队长，这样我就学不到东西了！」
他赶紧抓住赛伊夫，就像害怕他队长又像上一次自己一个人跑去冒险，虽然最後队长如期在十分钟内回来了，但他还是一阵後怕，万一那天队长真的出事了呢？
当初就是因为赛伊夫而成为刑警的，好不容易成为侦八队的一员，尤斯里不希望自己被当成局外人，「要是我也被判定在队长底下学不到东西，就会像前辈一样被调到其他队去的。」
尤斯里可怜兮兮地求道：「虽然我对队长来说可能没什麽用，但我想要在队长身边学。」
赛伊夫看着尤斯里，他的记忆好像突然重叠了，以前他和亚尔林也遇过这样的状况，虽然立场对调了。
当时的他请求亚尔林，让自己陪在他身边。
他永远记得，亚尔林第一次对他笑了，然後，向他伸出了手──
「走吧。」赛伊夫r0u乱了尤斯里的头发，「不过你进不了上城区，我先带你回警局。」
「好的队长！」
两人立刻回到位在中城住宅区的公共停车场，驶着警车，往上城区方向前进，因为警察局总署设立在上城区入口处，随时可以保护上城区的居民，而赛伊夫在总署放尤斯里下车，之後就往克莉丝夫人的住宅前进。
因为一开始就直接出示刑警证与上城区的居住证，赛伊夫在取得录影的过程很顺利，於是他马上回到警局，拷贝一份影像，尤斯里就开心地端着回座位了。赛伊夫也开始调阅影像，但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跑外务的伊野部黑着脸回来了，他才短暂回过神。
「可恶，为什麽工作室没人！」马尔科第一句话就是抱怨，他家队长在半路就叫他闭嘴，憋了一肚子气，抓了个无辜同事马上开始发发泄。
不再管控自家下属的行为，设计师这边吃了闭门羹，伊野部的心情也非常差，但还是走来关心进度：「监视器怎麽样？」
「还没看到异状。」这赛伊夫倒是笃定，虽然在分心，但他也是先快速看了一遍录影，除了房子主人本身与佣人警卫的出入，周围完全没有见到一个可疑人影。
听了赛伊夫的简述，除了主人外没人经过，这在伊野部的认知里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疑的事，所以他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在上城区正常吗？」
「很正常，这一任市长b较不和居民交流。」现任市长基本上除了办公时间不会出现在人民视野中，下班後都待在自己的私人土地，了解市长x格後，居民除非有急事否则不会去打扰，所以才没什麽人经过，与以亲民闻名的亚斯兰市长相差甚远。
看来这边也没进展了。伊野部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就只能先这样了，我明天再去找设计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