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津卫渡(1 / 1)
天才蒙蒙亮,兰羽时便起身来,他轻手轻脚,不料仍旧惊动了h了了,她迷迷糊糊“呀”了一声:“这就要走了么?”
兰羽时回身ai怜地抚了抚她的鬓角:“你再睡会,我看看现在去能不能包上一艘船。”
当晨曦的第一道光跃出云层,兰羽时也回来了,他一见h了了已经收拾停当,面上一喜:“夫人有默契,为夫果真找到去南境的船了!”
四百料的客船泊在码头,一眼望过去便十分宽敞气派。h了了搭着兰羽时的手,小心地从连接岸上和甲板的木板上跃下,稳稳地站在甲板之上,便觉内河水流平稳,应该是没有晕船的担忧了。
客船第一层是穿堂,连着好几个房间,h了了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引上了第二层。原来这第二层才是客房,以敞轩分隔,外面留有回廊,保证了几个敞轩间互不打扰。若是天气晴好时,将敞轩的帘子卷起,也能赏赏风景,省得旅途气闷。
兰羽时见h了了四处打量,生怕她这个金贵人儿不满意,忙解释道:“时间紧,我打听了一圈,唯有这家的船老大答应带上我们两人,少不得将就些,就是这一路夫人少人伺候,我便是丫鬟小厮,夫人随意使唤就是。”
h了了扑哧一笑:“那是自然。”
两人还待说些什么,船身突然一震,岸上的河工民夫齐声高喊:“平安出入,一路顺风!”
原来这便是开船了,见得客船渐渐驶离码头,兰羽时顿时心安,他转身开始拆行李,准备沏茶。
他这边刚支上炉子生好了火,h了了便走过去拉起了敞轩的帘子,刚好和隔壁敞轩的人打了个照面。
只见那公子身姿挺拔如松,一头乌发皆以银质发冠束起,然而h了了看不清他的样貌——他戴了帷帽,帽上白纱过肩。
一阵恰到好处的风路过,掀起了帷帽的一角,连带着帷帽上两条白se丝质发带随风飘扬,h了了只来得及瞥见帷帽下他紧抿的唇角,他便放下了帘子。
正在发愁要不要打招呼的h了了松了口气,她还没想好如何与陌生人打交道,毕竟上一次在路上善良地施以援手,换来的可是连夜跑路。这一次万一招惹上了什么要命的人物,这船上可没有其他的藏身之处。
等等,这船上还有其他客人?
她撂下帘子转身问兰羽时:“船老大是如何同你说的?我瞧这船上,可不止我们一家。”
兰羽时正在小心地将茶叶抖进青瓷茶壶里,听得她发问,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道:“夫人恕罪,匆忙间没来得及细说,这客船是一位公子包下的,人家发了善心同意带上我们,只叫我们不要打扰便好。”
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要打扰”,听起来是个骄矜公子,不过他连在自己的敞轩里也戴着帷帽,那便客随主便,老老实实别招人讨厌就好。
走水路新鲜,又b陆路少了颠簸,h了了头几日都兴致b0b0四处打量,每每经过对面公子的敞轩,她都小心地放轻了脚步——虽然皇g0ng里她说一不二,是独一无二的至尊,然而人家发了善心允他们二人上了船避开可能的祸端,那自然还是识趣些,不要招人讨厌的好。
如此顺风顺水行船几日有余,那点新鲜感全部消耗殆尽,h了了便也同那对面公子一般闭门不出了,日日只同兰羽时在舱房内饮酒作乐,尽享闺房之趣。
这夜逢十五月圆,清辉皎洁,h了了便半掀了敞轩一面的帘子,摆上小几,同兰羽时喝酒划拳。兰羽时明明是土生土长的大佑人,又是行伍出身,结果偏生划拳b不过h了了,被罚喝了几大钟。
“夫人饶过为夫吧”兰羽时两颊飞红,“如若生了变故,我这样子恐怕”
“嗯,说得有些道理。”h了了虽自负天生神力,然而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上,她眯着眼睛,笑意盈盈地盯着他看,直把兰羽时盯得脊背生凉,酒都醒了大半,小声嗫嚅道:“要不,还是喝酒算了?”
“那哪行!”h了了拍手笑道,“从此刻开始,输了的人就要脱一件衣服!”
只是脱衣服啊,兰羽时松了口气,便听得她促狭的笑声:“从最里面那件开始!”
兰羽时认真思考了一会,觉得即使里衣外衣全部脱掉,也不会影响他拔剑的速度,便爽快地答应道:“脱便脱,我不信就没有我转运的时候。”
h了了咯咯娇笑:“嗐,赌徒惯会这么说,可惜”
然而这个“可惜”应在了她自己身上,兰羽时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朗声大笑:“竟是真的转运了!脱吧,夫人。”
h了了眸光闪了闪,嘟了嘟嘴,便起身准备脱去外袍。
“咦——”兰羽时故作犹疑地抬起眼眸,“我记得,最里面那一件,应该是唤作‘里衣’吧?”
愿赌服输,h了了裙裾一扬,白se的里k便落在了地板上。
一gu烫意从兰羽时的小腹冲出,他赶忙就着手里的酒,仰脖饮尽。
好运似乎真的站到了兰羽时那边,他势如破竹,又连赢了h了了三拳,如今她身上只着一件外袍,连腰带都输了去。
h了了有心破他的势,伸手摇了摇两人面前的空酒罐,吩咐道:“没有酒了,你再去拿两罐上来。”
兰羽时领命,摇摇晃晃站起来,摆摆手,算是回应她那句关切的“小心”,旋即出了客房,跌跌撞撞便沿着阶梯朝第一层下楼去。
“没有酒了?”听得船老大的回答,远文舟蹙了眉。
“那两位客人要酒要得勤,若您不介意,亲自去问问,兴许还来得及从人家手里夺下两罐。”船老大也喝了酒,他不耐烦地招呼完远文舟,便作势要睡下,明显是送客的意思。
远文舟不满,却也没有办法,只得回身上了客舱。
清辉皎洁,凉风习习,此情此景最宜小酌,远文舟皱了皱眉头,终于下定决心,举步朝对面的敞轩走去。
“酒来啦?”h了了笑yy打开了门,这才发现门外站着的,并非是兰羽时。
远文舟从未见过如此无忧无虑的明亮眼睛,那双眼睛里盛满了真心实意的快乐,那快乐满溢到如同滴在生宣上的墨滴,转瞬间便晕染开,爬满了宣纸上细密的纹理。
他不知不觉地也微微翘起了嘴角,然后才注意到她敞着怀,x口一片玲珑浮凸。
翘起的嘴角没来得及维持几息,就成了龇牙咧嘴的一声嚎叫:“是在下失礼了!!!”
远文舟捂住眼睛一个飞快的转身,就想往自己的舱房跑,然而他飘扬的发带唤起了h了了模糊的记忆,她一把抓住了发带的尾端,生生止住了他起跑的动作,把人拽到了自己的眼前。
“哟,今儿不戴那帷帽啦?”
远文舟不敢松开捂住眼睛的手,也不敢转身,只得梗着脖子y着头皮“嗯”了一声。
话音刚落,他便觉得头顶生风,然后脑门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痛得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模模糊糊有了意识的时候,最先恢复的是听觉,远文舟的耳朵敏感地捕捉到了起伏的喘息和吮t1an的水声,他下意识提高警觉,很快便借助月se看清了两个交叠的人影。
廊座上的h了了,外袍滑落肩头,双腿大开,正发出含糊压抑的媚叫。
月华大盛,远文舟甚至看到了她neng白xueru上浅浅的牙印和sh漉漉的水痕。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他赶紧闭上眼睛,却无意识地t1an了t1ang涸的嘴唇。
兰羽时埋首于h了了腿间,一边t1an一边用手指chax,舌面刮过敏感nengr0u,紧接着便用拇指按在y1nhe上施力按压,果然听得她声音陡然转高。他伸出食指往里cha顶,黏黏糊糊一层软r0u迫不及待地贴了上来,他又加入了一根手指。
舌尖裹住了挺立的y蒂,两根手指上也加了力道,h了了的sheny1n终于带上了哭腔,兰羽时太了解她的身t,知道她已到爆发的极限,手下用力,狠狠按压内壁,同时继续用力t1anx1y蒂——
h了了的身t瞬间紧绷,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致愉悦的喘叫,x口喷出一gu水ye,全数落在了兰羽时脸上。
他胡乱抹了一把,起身将h了了抱坐在自己腿上,让她的双腿夹在自己的腰侧,换成了骑跨的姿势。
“还没完啊”远文舟偷偷睁开了一只眼睛,h了了ga0cha0的喘叫让他面红耳赤,他不过是一个童男子,哪里经历过这些,尽管反复告诫自己,终究还是没有把持住,行了t0ukui之事。
只见那男子熟稔地0到nv子的x口,将那饱满rr0u收进掌心反复r0un1e了几下,便含进了嘴里。nv子显然受用极了,发出了重重一声喘息,激得远文舟血气上涌。
然而更能刺激感官的还在后面,男子不断吮x1nv子rujiang又松开,g扯得那rujiang在月se中不断颤动,仿佛是远文舟最ai的neng滑su酪。
这,这谁受得了啊!
为了防止自己犯下更不堪的过错,他忍不住动了动,甚至轻轻咳了一声,示意自己醒着呢。
远文舟的明示暗示都没有发挥出他想要的效用,在酒jg的作用下,即使是素日警醒的兰羽时,也只顾着放浪形骸,沉迷于温香软玉之中。
行吧,那就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远文舟在挣扎中放弃了抵抗,g脆睁大了双眼,心安理得地继续欣赏起眼前春se来。
月光皎皎,远文舟看到了那男子b0发的x器,j身经络盘错,隐约泛出狰狞的紫se,他愣了一愣,不禁暗叹:“竟是这般雄壮么?想来那nv子,定是ai极了。”
他忍不住想起了她那双满溢着快乐的明亮眼睛,如同盛夏般热烈得势不可挡。
远文舟仿佛明白了她的双眼为何能够流露出那样浓度极高的快乐,而他不可抑制地羡慕和向往这种快乐。
毕竟身为南境首富,明明坐拥无数金银财帛,他却总是不快乐。
远文舟怔忡半晌,nv子突然发出一声闷哼,他再抬眼去看,便见两人下t已经紧紧咬合,想来yan物巨大,nv子那处也是撑不住的。
男子挺腰,持续往里推进,脸孔埋在nv子颈间,低低地喘息,应是说了句荤话,换得nv子嗔怪的一瞥,他复又贴上她的唇瓣,放肆地亲。
缠绵的吻又持续了半刻,男子低头看了看sh黏的结合处,加大了力气,狠狠cg起来。
nv子的身t被撞得连连颠动,xueru在月光下几乎晃出了残影,喉咙里不时随着男子动作的节奏溢出满足的喘息,显然已是意乱情迷。
她的双腿分得更开,敞开了欢迎他的侵入填满。他俯身握住她的小腿,让小腿与大腿紧紧贴合,双手卡住她盈盈一握的杨柳细腰,顶胯一下又一下地深深顶撞。他动作激烈,她喘息连连,两人双双在q1ngyu深处沉沦。
r0ut相撞声、连绵的水声、两人此起彼伏的喘息声,暧昧地扩散至夜se中,交织着漫延至敞轩每个角落,月se温柔,轻轻为一对有情人的身t镀上圣洁的银辉,教远文舟看得目不转睛。
“羽时”nv子语无l次地低声唤道。
“嗯?”男子的回应里带了戏谑的笑意,“这就受不了了?”
他的动作愈发急了,又凶又重地顶她,撞得她不住起伏,下身水ye四溅,有一滴,刚好落在了远文舟的唇角。
要尝尝吗?霎时间几乎所有的感官都被攫走,只有那一滴ayee流动的形态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从那一滴ayee停驻的地方蔓延至四肢百骸,远文舟似乎分享了ayee主人的极致欢愉,他飞快地探出了舌尖,准确地将那一滴ayee卷入了口腔。
远文舟睁圆了眼睛,慢慢地笑了起来。
“远公子,实在是对不住,我俩昨晚喝多了”h了了不安地看了看远文舟双手被缚的痕迹,忙不迭地道歉。
被用作绑绳的白se发带染了尘土,一片w糟颜se,远文舟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将散乱的长发往后拢了拢,没有说话。
圆桌上三人相对而坐,他的沉默和狼狈让h了了忍不住和兰羽时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更是不由自主地悄悄在桌下用指甲抠了起来,似乎想在上面雕刻出一套完整的亭台楼阁。
“嗯”远文舟的声线是四平八稳的倦怠,“如果二位有心想要表达歉意”
“自然是诚心实意!”h了了急切道,“远公子好心救我俩于水火,放弃了自己的清静让我们登了船,我们却、我们却将公子当作歹人绑了一夜,太、太”
“那能叫做被当成歹人么”远文舟略低了头,声音闷闷的,于是那倦怠中更染上了深深的疲惫。
h了了的脸刷一下红了,映衬得脖颈上前一夜放浪形骸留下的吻痕愈发浓紫。
“人家,人家还是完璧之身呢。”他委屈地嘟囔了一句。
兰羽时颤了颤,他眼里的光一点点聚起来,再抬起眼的时候已经带上了斩钉截铁的坚定:“我们以花神娘娘起誓,船上发生的事,不会有我们三人以外的其他人知道,必不会影响公子声名。”
难为他听出了远文舟话中的弦外之音,而h了了显然把“完璧之身”当作了受害者要求赔偿的砝码,她接过兰羽时的话头,连连点头:“待登岸后,自有重金送到公子府上,当作公子受罪的补偿。”
兰羽时一把握住她的手,也望着远文舟诚恳道:“我们夫妇都知道公子受了莫大的委屈,金银至多能给公子带来些许安慰,不过是聊解我们夫妇二人愧疚之心罢了。”
他反复强调“我们夫妇”,远文舟浅浅地笑了一下,突然冲他伸出了手。
他的手白皙细致,一看便知是惯来养尊处优的,可惜手腕上若g道深紫se的淤痕蜿蜒着,甚是可怖。
兰羽时忙用双手握住他的手,企图用宽袖挡住那绑缚的痕迹,语气里是真切的沉痛:“远兄,你受苦了!”
“兰先生果然是习武之人,这握刀的老茧刮到我的伤口,真是怪疼的。”远文舟颤抖着身t,仿佛正在经历货真价实的疼痛,“我记得船老大和我商量的时候,说同乘的可是一对药商夫妇。”
兰羽时安静了片刻,还是h了了笑出声来:“哎呀远公子,出门在外若没有点武艺傍身,我们那点药材早就被抢光了!我们夫妇小本生意,雇不起镖人,只得自己学些粗浅功夫,防身罢了。”
远文舟轻轻笑了一声,有些不屑的意味:“我远文舟走南闯北,既然能看出兰先生使的是刀,当然便知使的是什么刀,你们口中的粗浅功夫,恐怕是军中才有的吧。”
h了了敛了笑容,慢慢坐直了身t:“那远公子想要什么,不妨直说了吧。”
“哇,好大啊!!!”h了了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远大哥,贵府这园子,花了不少钱吧?”
兰羽时随着二人踏入园子,左右一望,一se雪白粉墙,下面太湖石随势砌去,逶迤连绵,尽头处有一镜面白石,上书“望春园”三字,遒劲深刻,一看便知是名家手笔。
“从我曾祖父那一代始建,慢慢有了现在的规模。”远文舟非常满意客人这副啧啧称赞的样子,眉宇间隐有得se,“修建园子、开凿引渠、栽花种草,历经三四代才有了如今粗陋的样子,早就算不出花费了。”
“说句大不敬的话,这园子,只怕就连皇帝的御花园也b不上呢!”
兰羽时跟在h了了身后,闻言默默地ch0u了ch0u嘴角——噢我的皇帝陛下,如此自贬实在大可不必。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自从远文舟道破了兰羽时的军人身份,h了了顺水推舟,便称自己同兰羽时是一对苦命鸳鸳,因家中不屑与军户结亲,只得携情郎私奔,两人为了生计,勉强卖些药材糊口。
远文舟自是不信她声称“小本生意”的说辞——两人携带的药材,无论品种还是品相,哪里是那些小生意人能负担得起的,而且两人信誓旦旦重金酬谢,也不像是为钱发愁的样子。不过他也不戳破,只摆出一脸担忧之se:“这按我朝律法,军户擅自脱逃,那是si罪啊!”
h了了上前一步,牵住了他的袖子,称呼也变了:“远大哥,我们夫妇俩犯下了此等重罪,早就存了亡命天涯的心思,才会不管不顾纵情浪x,累得大哥遭了整夜的罪,万万求大哥高抬贵手,让我们夫妇能补偿一二。”
拿捏了这二人的把柄,远文舟便虚扶了她一把:“弟妹既称呼我一声大哥,那么愚兄便为你们行个方便,这样,你二人就去我宅中避避风头,待得风声过去了,再作打算。”
“这寻芳苑地处僻静,是望春园中的一座院落,你们夫妇二人在此落脚,既避人耳目,又落得清静自在,最最合适不过。不过离主屋遥远,少人伺候,生活琐事恐怕得贤伉俪二人自行打理。”远文舟推开院门,只见佳木葱茏,奇花灼灼,一带清流自院中穿过,隔花分柳,两边有游廊相接。
一行三人顺着游廊步入,只见绿窗油壁,一步一景,当真b御花园还要清雅上几分。
“一应事物都已经布置好了,贤伉俪安心住下便可,日落时会有仆人将饭食送来,愚兄先告辞了。”远文舟谢绝了二人相送,背着手施施然离去了。
“夫人,我瞧着这远文舟,可怀有别样心思。”兰羽时苦着脸劝道,“要不等入了夜,咱们悄悄走了如何?”
h了了不理他,乐得在床上打了个滚,哂道:“你懂什么,他既然这么有钱,少不得要哄得他为咱们的国家贡献一点,我们就在这住下来,说不定到时候你们西境军的军饷,还要靠他赞助呢。”
“奇了,竟真能看到千里之外。”远文舟将千里镜从眼前移开,拿在手中细细把玩,“这等奇技y巧,也只有燕趾国做得出来。”
他用手指摩挲着光滑的圆筒,正待再度举起,管家却悄悄出现在了身后。
“东家,寻芳苑的二位贵客已经安顿好了,现下要了热水,想来是要梳洗。”
“噢?”远文舟饶有兴致地站起身,“既然如此,便安排他们去汤池沐浴,记住,这二位贵客万万不可怠慢,我要多留他们一些时日。”
管家迟疑着应下,东家的要求着实有些左右矛盾——对这二位贵客,既不能近身伺候,又要不可怠慢,这其间的分寸,分外难以拿捏,之前远宅中从未招待过这样的客人,让管家和仆从们都无所适从。
“汤池需要派人在外候着么?”
远文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需要!给二位贵客留出自己的空间,不能让他们觉得有人盯着,又不能让他们觉得啥啥都没有,这个意思还不明白吗?”
管家唯唯诺诺退下,不一会儿又悄无声息出现在了远文舟身后。
“东家,还有一件事,北边的陆老大递了帖子,说不日要登门拜访。”
远文舟怒喝一声:“你如今办事也忒不利索了,有事不能一次x说完吗!?再说了,这陆老大的生意我不想牵扯,跟之前一样回掉就行了,犯不着让我知道。”
管家忙回话道:“本是回了的,他偏说有一笔生意定能让东家感兴趣,万望相见,这才留了帖子。”
远文舟略沉y了一下,吩咐道:“那便明日吧,给他半个时辰。”
管家连忙躬身退下,气咻咻的远文舟再度举起了千里镜,踌躇半晌,终于寻了寻芳苑的角度,放眼望去。
从高处俯瞰,寻芳苑一片兰风蕙露,郁se青青,真叫人心旷神怡。
更让人心旷神怡的是,一对璧人携手在游廊中缓步而行,时不时相视而笑,那笑容让遥遥相望的远文舟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见四下无人,h了了玩心大起,突然一把将兰羽时推到了墙上,用双手把他圈在了墙边,轻佻地挑眉道:“不许动!”
兰羽时到了新的环境,尚未0清四周状况,压根没有玩闹的心思,他矮身想从她桎梏的双臂中钻出去,她却不依不饶:“不行!”
“好好好,知道了,要亲一下才能动对不对?”兰羽时无奈,凑上前去找她的嘴。
“诶?”h了了在他即将吻上来的时候侧头避开了,“这样可不行喔。”
“哪里不行?”兰羽时0不着头脑,这种“不许动”的游戏他们玩过很多次,每次都是一个吻便能放行。
“这种完成任务x质的吻不行。”h了了压身贴近他的耳边,“要那种很投入很动情的才可以喔。”
微凉的唇瓣贴了上来,封住了她的抱怨,上唇被轻轻hanzhu,然后舌尖探了进来,温软的舌头滑过口腔内壁,jg准地攫住她的舌尖,反复缠绕。
兰羽时越吻越动情,捧住了h了了的脸,将她紧紧压进怀中。
远文舟看得入迷,即使只能看到h了了的背影,他也从她颤抖的双肩感受到了她的欢愉,他着迷地盯着她的背影,呼x1渐渐变得急促。
他真想将她的快乐,一生一世占有。
“好香啊。”h了了抬头望向天花板上垂落的帷幔,只不过这帷幔与别处不同,每一条都只有一掌之宽,薄如白纸,隐约透光。
“这是东家特别设计的合欢帷,以合欢香熏染,即使在水汽充沛的汤池中,也能使香气久久不散。”
“是为了熏香设计的?”h了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瞧着怪结实的。”
“合欢帷是用上好的鲛光锦制成,即使遇大力撕扯也不会坏,十分柔韧耐拉伸,两位贵客可任意使用。”仆从意有所指地介绍完,便知趣地退了出去。
“总觉得这合欢帷似乎暗示了什么。”h了了话音未落,便被兰羽时拖入了水中,他从身后环住她,耳语道:“自然是合欢了。”
温热的池水迅速顺着衣摆攀援而上,趁两人唇齿交缠的空档,便爬上了衣襟,sh重的衣服黏在皮肤上,两人却无暇分心,只专注在对方的唇齿间。
“今天玩点新花样。”h了了好不容易挣脱开意犹未尽的兰羽时,拉了拉那柔韧的鲛光锦,猱身而上。
鲛光锦在她的双臂上缠上了几圈,她便把自己牢牢固定在了空中。
兰羽时抬头望她,花x大开,分明渴望亲吻。
舌头送进sh滑的甬道,他抚慰地t1an了一圈,感受到那x口放松了警惕,便直抵huax。
合欢香受水汽催动,愈发浓郁甜腻,空气中暗香浮动,q1ngyu高炽。
被t1an得jiao连连的h了了只觉身t轻飘飘的,仿佛在云上旋转。借着兰羽时喘息的机会,她一个倒挂,整个身t翻转下来,正对上他蓬发的x器。
两人默契地将对方的x器含入口中,又齐齐发出一声满意的叹息。
被剥开的花蒂早就泥泞不堪,兰羽时便换了手法,用鼻尖去蹭,唤起她su麻的快感。与此同时,h了了也用舌尖g了g他的冠状g0u,立马就感到了喷在自己花蒂上的鼻息变重。
重重帷幔后一个隐蔽的角落,远文舟捂住了嘴,掩住了那一声惊喜的轻呼。
这一对,简直太会玩了。
幸好他事先准备了纸笔,得速速将眼前这香yan绝l的一幕记录下来。
正在远文舟运笔如飞的时候,h了了与兰羽时换了姿势。
h了了仰面躺在空中,双腿架在兰羽时的脖子上,他低头凑近,只见yhu饱满,鼓鼓胀胀的,那条细细的花缝中,正往外渗出透明的花ye,如露珠般垂垂yu滴。他抿唇,轻轻x1了一口。
h了了的双手收紧,鲛光锦被攥得sisi的,她x口剧烈起伏,眼眸如那水汽氤氲的汤池一样迷离sh润,发出了急促的呜咽声:“呜啊受不了了”
兰羽时就着她的腿心又x1shun了几下,亲了亲她大腿内侧的软r0u,才把她翻过去,从后面进入了她。
直至半夜,远文舟才净了手,将墨迹未g的两幅画作放入密室。他端详着画中nv子娇媚的情态,喃喃道:“如何,如何才能将你们留在我身边呢?”
“远兄!北边的生意,你当真不想做吗?!”陆姚见远文舟细细品茶,完全没有搭腔的意思,急道。
“陆老大,这n茶正是北边习惯的喝法,你尝尝合不合口味。”远文舟慢条斯理地放下茶壶,无视陆姚的着急上火,仔细介绍道:“燕趾国气候g燥寒冷,不利于茶树生长,所以只得从我南境购入砖茶,再混合n和盐煮成n茶。这n是早上刚挤的新鲜牛r,盐是上好的海盐,热热地喝下去,最是驱寒保暖。”
他抬眼看了看陆姚,仍旧是慢吞吞的声气:“陆老大此行奔波,正好喝热n茶,去去身t里的寒气。”
陆姚还待说些什么,被远文舟抬手制止,他只得端起茶杯,不管不顾地灌了一大口。
“咳咳”咸味的n茶呛得陆姚咳嗽不止,他一张脸憋得通红,才勉强咽了下去,皱着眉头道:“远兄,这味道,我实在消受不了。”
远文舟悠悠地呷了一口n茶,道:“如此,陆老大仍想做北边的生意么?”
陆姚沉默了一会儿,摇着头笑笑说:“远兄说笑了,喝不惯n茶只是小事,这生意当然做得。何况,我借用远兄的私人码头,断不是贩私盐。”
“喔?”远文舟眯了眯眼睛,“盐是大生意,陆老大怎么舍得放手了?”
陆姚压低了声音:“我有可靠的消息,北境开出铁矿和煤矿了。”
远文舟双眼jg光一轮:“你想运铁和煤?”
“远兄,船不走空,你运茶船返程如若捎上了半船的铁,这一趟可就是双倍的利了。”
“我胆小,不b陆老大,做的都是掉脑袋的生计,我们小本经营,安稳最好。”
“哎呀呀远兄,煤铁量大物沉,官船运力不足,自然要找我们这些私家船只补足,内河水浅,哪里有海船走得快装货多,若是走远兄的私港,只怕这官船运力之外的分量,我们都能吃下!”
“陆老大好谋算,那便拿下了官营的许可,再来同远某商量。”
陆姚见劝说不动,暗暗咬了咬牙——远家最初也是贩私盐起家,历经五六代早已洗白上岸,财富也积累到再也不必涉足“非法”的营生,只怕此行是要落空。
他嗤笑一声:“远兄,只怕你北边的私港,也做不长久咯。”
知道这样一句没来头的话不足以让远文舟信服,陆姚顿了顿,再次压低了嗓门:“燕趾国主新添麟儿,巫祝的预言是此nv天命所向,必将‘南下扫狂尘,四海一统臣’。”
远文舟放下了手里的茶盏,他的眼睫颤了颤,似乎在琢磨那句意涵明确的谶语。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没有什么笑意地笑了一下:“远某记得,燕趾国并无王后,甚至连嫔妃也没有,这新生儿到底从何而来呢?”
陆姚眼神幽深:“当然是王后所诞。”
远文舟愣了愣,低低地笑道:“是么我竟不知,燕趾国主对自己的母后,存了这样的心思。”
堂屋之内一时沉默,远文舟的神情渐渐重归平静,而陆姚始终一派诚恳地看着他,仿佛自己刚刚透露的不过是“天气不错”这样的普通消息。
远文舟略沉y了一下,一个笑容在他脸上缓缓展开,他正待开口,抬眼便见管家伫立在门口,一副着急麻慌、yu言又止的模样。
“陆老大,我去去就来,招待不周,还请见谅。”不等陆姚还礼,他便站起身疾行几步出去了。
“什么事?可是二位贵客有何不妥?”待行至庭院,远文舟便急急开口。
“东家,是县太爷来了!还带着好大一队人马!”
才出了正门,远文舟的脸上就堆起了团团笑容,他拱手行礼道:“县令大人,不知今日登门有何指教啊?”
县令端坐于马车之内,这时才挑起了帘子,目光淡淡地直视远文舟道:“听闻远老板府上近日来了贵客,不知可有其事?”
远文舟的眼神在马车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列队上遛了一下,心里暗暗叫苦,埋怨自己不该接了陆姚的帖子——只怕官府一直盯着他,就等着一网打尽呢!
只是这么大的事,怎么一点口风都没透出来?平日里打点县衙上下也花了不少银两,难道那些白花花的银子都是r0u包子打狗吗?
“确有其事,不过是老辈的朋友,之前鲜有来往。”远文舟y着头皮答道,心道陆姚太过大意,竟不曾注意到自己身后的尾巴,害苦了他。
马车帘子一挑,一个男子闪身下了车朗声笑道:“不知远老板可否为我等引见?”
见男子下了车,县令也忙在车夫的扶持下下了车,介绍道:“这位是京城里来的陈大人,深受陛下倚重。”
陆姚贩私盐的事,竟牵扯到京城了吗?远文舟心下骇然,悄悄打量了一下那位陈大人,见他笑容深不可测,忙躬了躬身:“那是自然,两位大人,里面请。”
几人一前一后进了花厅,管家早就预备好了上好的南路边茶,远文舟与管家对视两眼,见后者神se慌张,反而镇定下来:“已经着人去请了,大人们请喝茶。”
陈晏安一听这话,连茶也顾不得喝,立即站起身来:“哪有这个道理,自然是我们登门拜见,远老板,请带路吧。”
远文舟的笑容挂在了脸上,落下去也不是,不下去也不是,他终于回过味来,小心翼翼道:“不知二位大人求见的贵客,是哪一位啊?”
寻芳苑内,h了了r0u着眼睛坐起身来,不满地嘟哝道:“这陈晏安,竟真被他寻来了,我拐带军户的戏还没演够呢。”
“既然身份瞒不住了,陛下要不要g脆不见,我们直接消失了便好。”兰羽时眉眼微弯,扯过衣襟盖住她x口明显的欢ai痕迹。
“还没从远文舟这里捞钱呢,就这么走了太可惜了。”
“去而复返,此时远文舟已经知道了陛下的身份,要钱岂不是易如反掌。”
“仗势欺人多没意思,骗人才好玩呢。”
陆姚身着远家仆从的衣服,垂首侍立在寻芳苑门口,凝神细听门后传来的脚步声,默默攥紧了手中的小小药瓶。
瓶中是足以让十个左右的彪形大汉丧失行动能力的蒙汗药,盐队走南闯北,常常会遭遇一些强盗悍匪,他便随身携带这种强效蒙汗药,一经x1入,足以让敌人沉睡半日。
近了,近了,脚步声近了,说话声也近了,他深深x1了一口气,然后悄悄屏住了呼x1。
兰羽时原本侧头和h了了谈笑,眼角瞥见仆从突然暴起,他想都没想就本能x地回身护住了她:“陛下!”
然而仅仅是一息而已,他的眼神颤了颤,便觉得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雾一般恍惚起来,在合上眼睛之前,他只觉得湛蓝无云的天空显得越来越高、越来越高,似乎永远都望不到尽头。
“糟了。”这是他合上眼睛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h了了侧脸躲过那一阵猝不及防的轻烟,下意识地用衣袖掩住了口鼻,仅仅是几个闪避的动作,那仆从便已跃到她身前,探手yu抓。
两人四目相对,俱是一惊,h了了的目光冷了下来,她本想说“是你”,但立刻意识到此刻这两个字是一句百无一用的废话,便用目光警告道:“莫挨老子。”
陆姚直视着她的双眼,半点害怕的神情也没有,他淡淡地收了动作,笑而不语。
“陛下帮我一个忙吧。”终于,他笑得一片光明灿烂,“相同地,我也会帮陛下离开这里。”
h了了脸se微微松动,但她仍旧防备地捂住口鼻,用眼神表现出斥责之意,质问他哪来的勇气。
陆姚长叹一声,竟真领会了她的意思,摊手道:“既然陛下之前已经帮过我一次了,那么再帮我一次又有何妨?再说了,陛下在路上隐姓埋名连夜奔走,过驿站而不入,哪里是想被县令识破身份的?现下兰兄弟暂时昏睡过去,能帮陛下脱身的,就只有陆某了。”
h了了沉默着思索了一会儿,几乎就要答应,突然又抬起眼,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陆姚。
很快,他连这目光中的疑惑也领悟到了,连连摆手道:“我当真没有跟踪你们,我今天是来找远老板的,不过我想,我所求之事陛下能够帮我解决。”
这几个来回下来,h了了的憋气已经到了极限,她努力榨g肺里的最后一丝空气,用眼神严厉地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兰羽时。
陆姚心领神会:“放心吧陛下,待我们远走高飞,兰兄弟便能醒转,还有啊,这药效早就散了,您看,我离您这么近,不一样没事吗?”
他高举双手,做出将空中那早已看不见的残烟拢向自己的动作,大口呼x1了几下,露出认真的表情:“陛下您看,真的已经没事了。”
他的笑容真诚明朗,h了了于是稍微放下了戒心,她退开几步,扶着墙蹲下,慢慢放下捂住口鼻的手,浅浅x1了几口空气。
行至寻芳苑转角,陈晏安远远便见花木掩映中似乎有什么躺倒在地上,他顾不得多想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只见那人被剥去了外衫,他心念电转,高声厉喝道:“不好!快救陛下!”
“l-u-a-n,这字迹应当是陛下留下的。”陈晏安在墙根处发现了一处不明显的字迹,是匆匆写就的连笔,他眯着眼仔细辨认,笃定道,“既然是拼音,就一定是留给我们看的。”
在朝廷的推行下,拼音和简t字已经成为京城人士的必备技能,而在天高皇帝远的南境,却仍在缓慢推进,县令只能勉强认出几个字母,却不会拼读。
陈晏安00腰际的锦盒,略沉y了一下,决定先唤醒兰羽时再行计议。所谓唤醒,不过是几盆冷水直接泼了下来,很快,兰羽时便打着寒颤睁开了眼。
“陛下呢?!”他顾不得满头满脸的水流,第一时间询问h了了的下落。
“大人莫急,陛下留了口信,我们想听听看大人的意见。”
兰羽时抹了抹眼睛,他的拼音不如陈晏安好,磕磕碰碰地拼读了一会儿,不确定地自言自语道:“l-u-a-n,鸾?”
这个字一出口,他的眼神闪了闪,重复道:“鸾?”
不会,不会是他。桂鸾飞自从开启巡演后,一直很少联络,反倒是后援会传来的有关各地财政的消息更多。
兰羽时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龙飞凤舞的字迹上,恨自己拼音学得不jg,没有陈晏安的扎实基础。
“等等,这u和a之间,是不是有一个点?”他盯了很久,生怕自己看错,凑上前指着两个字母间的细小标记问道。
陈晏安俯身看了看,不确定地道:“可能……是个逗号?”
标点符号对县令来说是个盲区,他悄悄退后一步,默不作声。一行人中身份最低的远文舟连忙抢上前,点点头道:“应该是陛下留下的。”
既然有了一个逗号,这四个字母的意思就不同了。陈晏安眨眨眼,偏过头道:“an,安,这个意思应该是明确的,陛下说她没事。”
兰羽时却不信:“如果是‘安’,那为何字迹留在这隐秘的墙根处,而不是一个字条?如果陛下是安全的,贼人撒药粉时为何没避开陛下?”
他越说越急,站起身就要往外冲:“我们在这里拖得越久,陛下就越不安全!县令呢?还不赶紧关闭城门宣布戒严?!陛下被贼人劫走了!”
县令一听,顿时两gu战战,踉跄着往远宅外列队的士兵奔去。
陈晏安却淡淡道:“,可能指的是贼人的身份。”他从“卢”到“路”把发音一一尝试,然后转头问远文舟道:“府上可有与这些发音有关的人?名字身份之类的?”
“卢、鲁、路……陆,陆姚!”远文舟额头冒汗,一拍大腿道:“是了!陆姚,陆老大今日就在我府上!”
“陆姚?你们认识?”兰羽时抓住了他的衣襟,冷冷道:“半炷香内,我要他的所有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