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1 / 1)

“如果这次谈成了,你债务都能全部还清。”

“这么多。”

檀灼都有些惊讶了,“跟批发似的。”

梅溪汀把富商资料递给檀灼:“我拜托宋言谦调查过,人没问题,也确实是喜欢玉雕。”

不然也不会现在才跟檀灼讲。

檀灼接过:“行,我下午整理整理玉雕目录,给咱们的大客户过目,看他想要哪些。”

“这一笔要是赚了,给师兄买车!”

梅溪汀低笑了声,“刚好我那辆开五年,也开腻了。”

听到这话,檀灼觉得师兄真穷。

沉吟片刻,她卷起资料,“要不我‘偷’我老公的车先给你开。”

“等我有钱了再给你买。”

劫富济贫。

毕竟朝总有钱到收藏款的帕加尼都能送去销毁。

梅溪汀十分感动,但必须拒绝:“……谢谢,但不用了。”

“我怕被你老公下追杀令。”

本来上次朝总看他的眼神,杀气快凝成实质了。

他想活着。

檀灼临走前留下了句,“胆小鬼。”

“他最近忙得很,哪有时间去车库数车。”

跟师兄聊过之后,檀灼更想恢复记忆了。

毕竟刚失忆,她都能记得要‘哥哥’,可见,少年时期的朝徊渡在她心里多重要。

檀灼很了解自己的脾性,她从小对陌生人戒备心就很强,不会轻易交心,所以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几个朋友。

就连梅溪汀,也是相处了很多年,才得到大小姐的认可。

所以,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与朝徊渡的过去。

今天恰好是去秦修迟心理诊室复查的日子。

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来接她的宾利车内,只有崔秘书,檀灼扬了扬细眉,“怎么,你们boss又出差去了?”

崔秘书恭敬回道:“boss回朝园见老爷子。”

“您去复查时间不能耽误,所以我送您过去。”

檀灼懒懒地窝在椅背,瞥了眼旁边那束新鲜的白色山茶花,“我记得上次说老爷子住院了,这是出院了?”

崔秘书:“昨天刚刚出院。”

“不过……见到boss后,可能今晚又要紧急送医。”

檀灼:“……”

能不能不要一本正经地说冷笑话。

不过她对老爷子不感兴趣,惦记着打听打听朝徊渡遇见她之前这些年是怎么个样子,于是话锋一转,“你们boss这些年,真洁身自好?”

“没有养情人或者固定炮友?”

专业的秘书绝对不能掺合boss的私生活。

于是崔秘书回道:“这是boss的私事。”

檀灼桃花眸微微眯起:“不好说,那是有?”

崔秘书立刻否认:“绝对没有!”

“boss很挑剔,虽然有不少人投怀送抱,但他一个都没同意,逢场作戏都没有,平时出席活动,都不带女伴,连女性秘书都是已婚。”

可苦了秘书办那些大龄男青年,平时工作忙得要死没空找女孩子约会就算了,内部消化都没对象。

愣是一个个跟着boss清心寡欲起来。

檀灼饶有兴致:“你们boss这么守身如玉,怎么见到我第一面,就把持不住,你是不是帮他骗我?”

崔秘书:“……太太,这不是我能听的吧。”

檀灼没准备放过他,“按照你对你们boss的猜测,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崔秘书只好开口:“大概您……特立独行?”

“让boss惊为天人?”

清粥小菜腻了,就想来点烈的。

檀灼:“可能是我特别漂亮、可爱、温柔、贴心再次折服了他。”

“朝徊渡真是个肤浅的男人。”

崔秘书汗流浃背,幸好前面就是诊所,赶紧止住话题:“太太,到了。”

檀灼梦游症已经痊愈,可以约肯恩医生进行催眠治疗失忆。

秦修迟再次和她确认:“即便记忆里是负面的东西,你也不后悔?”

檀灼想起那晚的梦,红唇轻轻翘起一点弧度,“就算有负面的,也有正面的。”

“我想记起一个很重要的人。”

檀灼有一种预感——恢复记忆才会弄清楚朝徊渡为什么明明在意她,却说不爱她。

回程途中。

檀灼打开手机给姜清慈发消息:【你说,男人什么时候最好说话?】

绿茶名媛姜某某:【当然是床上,怎么啦?】

家养小娇花:【有点事想问朝徊渡。】

绿茶名媛姜某某:【这还不简单,上次那三件战袍,你选红色那件站他面前,保准问什么他答什么。】

家养小娇花:【……我保准没机会说话。】

绿茶名媛姜某某:【笨蛋,你先把他绑起来啊!就说是捆、绑、小、情、趣。】

【视频链接。双柱缚绳结捆、绑术完整版教程,越挣扎越紧,绑了都说妙】

家养小娇花:【还得是你。】

【学费——转账999】

檀灼点开视频之前,问了下崔秘书朝徊渡什么时候回。

崔秘书答:“boss让您先回家休息,他今晚可能不回。”

檀灼:“他还在朝园?”

崔秘书回道:“是。”

得知朝徊渡还没回家,檀灼思索几秒,果断道:“去朝园。”

她怕明天自己就没勇气绑他,干这种事儿,就得是激、情、作、案。

过目不忘的檀灼,学这个绳结绑法,学了足足十遍,就怕实战时候,一紧张忘了。

就在檀灼在车里苦学,此时的朝园主院内。

朝老爷子从掌权到现在,在这个院子里住了足足四十多年,不单单是一个院子,而是地位与权势的证明,代表着他在朝家,依旧是说一不二。

此时,偌大正厅内,只有坐在主位上的老爷子,和站在他面前,身姿挺拔自若的朝徊渡。

朝老爷子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孙子,严厉质问:“叶家,是你做的?”

朝徊渡不疾不徐:“是您做的。”

“您手里一笔又一笔的钱投进那个无底洞时,难道没怀疑过。”

“爷爷,您真的老了。”

朝老爷子锐利的鹰目满是不可置信,“你,你是为了……”

用叶家做筏子,掏空老爷子手里所有的财产,是朝徊渡第一个目的。

被朝家诸人知晓老爷子手里那么多财产不分给他们,反而日日投进毫无血缘关系的叶家,这是朝徊渡第二个目的。

朝老爷子厉声:“你到底想做什么?”

朝徊渡云淡风轻:“想要您一无所有,众叛亲离。”

朝老爷子:“我是你的亲爷爷!”

朝徊渡:“您当然是我的亲爷爷,我学的正是爷爷您教诲的精髓,瞧,事实证明,您说的很对,没了权势,就连您,也得任人宰割。”

朝老爷子看着这个不肖子孙,气喘不上来,歪倒在椅背上,动作太大,导致他一直攥在手里的那张旧纸也掉了出来。

一路滚到朝徊渡脚边。

他不紧不慢地打开那张纸,薄唇溢出冷弧。

明白老爷子时刻拿着这个是想做什么,如他拿捏老爷子一样,老爷子也准备用这个批命拿捏他。

毕竟。

一个命格不好的掌权者,谁又能服从。

朝徊渡把玩着金属打火机,将那张薄薄书写他一生命运的旧纸点燃。

烟灰落下时。

朝老爷子知道自己如今已经彻底输了,缓了许久,才慢慢吐出四个字:“你会后悔。”

朝徊渡眼神凉薄:“我不后悔。”

沉默许久。

朝老爷子突然笑出声:“哈哈哈哈哈,果然是带煞而生,我后悔,真的后悔,不该把你带回朝园,应该在你一出生,就把你淹死。”